雙方一坐定之後,王猛的臉色也是十分嚴肅,正色道:
“敢問王女,那幫東海賊正在汙穢龍脈的訊息是從何而來的?是否可靠?提供訊息的那個人有什麼證據嗎?”
王猛一進來之後弄出來的這個問題可以說是硬邦邦的,直接將崔王女問得那個是張口結舌,一時間都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了。她是知道林封謹和王猛之間有過節的,因此第一個問題就不好回答資訊的來源了。
其次,崔王女當然信得過林封謹,知道這資訊十分可靠,但是要她回答的話,總不能說我知道提供訊息那人的長短,他知道我的深淺,咱和他連娃都生了難道還會騙我?
最後要證據就更尷尬了,這哪裡有什麼證據,唔,一定要證據的話,兩口子之間不會拿這樣的大事情開玩笑算不算證據?
因此,崔王女面對王猛的質問,竟是一時間無言以對,王猛看起來也是個急性子,忍不住皺眉追問道:
“王女殿下,你可知道,中原龍脈被汙穢乃是何等大事?事關整個黎民百姓,甚至是我等人類的興衰昌盛啊,可是殿下卻是一點貼切的證據都沒有,唉......!”
崔王女面對王猛的詢問,一時間也是有些尷尬,只能道:
“國師大人,這其中我實在是有些說不得的苦衷,還望見諒,不過這件事我已經是派遣人去處理了,請國師靜候佳音便是。”
王猛皺著眉毛,焦躁的在廳中踱來踱去,看起來是在竭力的壓制著自己的脾氣,若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此時的國師已經處在了盛怒的邊緣,相信若不是面對崔王女這樣身份尊貴的人早就爆發了:
“唉,殿下啊!臣一收到了你的訊息便馬上趕來了,你還沒有意識到這事情的嚴重性!!我本來看這些東海賊的行為只是貪圖蠅頭小利,既沒有攻城掠地,也沒有收買民心,便只當他們是疥癩之患。但是沒有想到他們竟然有這樣的能耐,敢悍然對對龍脈下手!!”
“這樣的行為,甚至都不是一家一國的事情了,那是整個中原的危機,甚至可能會導致我人類亡國滅種的嚴重後果,他們背後甚至也是可能隱藏著十分恐怖的存在,這樣的大事倘若是真的的話,搞不好背後都有魔或者神的影子,殿下你的手下雖然得力,要處理這件事恐怕也是力有未逮!請殿下務必將所有的東西都告訴老夫啊!”
崔王女也是頤使氣派慣了,生了兒子以後母憑子貴,更是氣焰煊赫,當下鳳目微眯,展現出來的氣場絲毫都不遜色於王猛,淡淡的道:
“本宮也就知道這麼多,國師莫非是信不過本宮?”
王猛眼角微微抽搐,深吸一口氣道:
“茲事體大,殿下!”
林封謹在旁邊見到兩人的說話竟然有些僵了起來,其餘的宮女之類的都是噤若寒蟬,面如土色,看起來唯恐自己很可能被滅口之類的,連大氣也不敢出,也只能自己出來打圓場了道:
“若國師能摒退左右,再發一個誓不將其中的內情洩露出來,那麼殿下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林封謹這句話一出口,王猛身邊隨侍的一名女弟子卻已經是眼神一凌望了過來,斷喝道:
“好大的膽子,竟敢這樣對國師說話?”
她站在了王猛的身邊之後,本來是極不起眼,彷彿是一粒微不足道的砂礫也似的,最初的時候旁人都以為她想必是侍女之類的,但是這一抬頭一望一喝,旁邊的宮女竟然都有一種“整個宮殿在微微搖晃”的恐怖感覺,彷彿發生了地震那樣,可見其威勢何等驚人?
不過,若是之前的林封謹被望了這一眼的話,那麼還可能會有點效果,遺憾的是,林封謹自從魔舍利被充盈了以後,用這玩意兒長期的鍛鍊自己的神識,早就是堅韌異常,所以面對這女人的精神壓迫,完全是毫無壓力,若無其事的承受了便是。
可不要小看了那魔舍利對精神的鍛鍊之法,舉一個很簡單的例子就知道其重要性了:
一個人在田間小路上面行走,哪怕這小路只有半尺寬,那可以說是九成九的人都可以輕鬆做到,走個十里八里的不在話下,甚至習慣了的老農還能挑個百來斤的糞水在上面走著也是輕輕鬆鬆,絕對不會掉下兩邊的田坎。
但是,將這附近的環境一換,變成兩邊都是萬丈深淵,深不見底,當中只有一條半尺寬的道路!那麼不要說讓人去走個十里八里,就是一兩百丈搞不好都要出事情,更不要說什麼挑百來斤的東西了。
然而,這二者的本質是什麼呢?其實都是在一條半尺寬的道路上行走而已,真的是一模一樣,但是,環境造成的壓力不一樣,能夠做到的人的數量就大相徑庭。這就是精神修煉的重要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