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季真真目前的處境當中,林封謹大概猜測出來了一些線索,但這還不夠,有很多東西必須得到親口證實才行。
很快的,林封謹就來到了那一處秘宅前方的街道上,這裡早已經被圍了個水洩不通,無辜的居民也是用“圍剿東海賊內應”的名義,很輕鬆的就將他們哄騙了出去,四下裡十分安靜,只剩餘下來了閃耀著寒光的如林刀槍,還有火把燃燒的“嗶啵”聲音。
林封謹走近了以後,便自然有人通傳進去,在這裡主持大局的一干人自然是前來拜見,不過卻有一個人長跪不起,連連磕頭哽咽道:
“公子,我家將軍日前冒犯了虎威,自然是罪該萬死,但是這一次公子找人,我家將軍也是豁出了性命去尋找,先前救出來的季真真小姐就是我家將軍率先領著人衝進去的,抓捕裡面的這些賊子我家將軍也是奮勇當先,現在也是受了重傷,生死不知,求公子您看在他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不計前嫌饒過他吧?”
林封謹眼神微動道:
“冷薛受了重傷?抬上來我看看?”
很快的,便有人將冷薛從後面的門板上抬了出來,只見其傷在了胸口,面色慘白,氣若游絲,林封謹看了以後,便道:
“既然如此,我也沒有什麼話說了,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只希望日後冷將軍做事之前能三思而後行,之前的事情,就一筆勾銷了吧。”
話說這冷薛也算是個人物,知道自家肯定是不可能鬥得過林封謹了,便果斷投其所好來示好,看起來也真是在拿命來搏,其胸口的傷口距離心臟只有兩指的距離,這也是冒了大風險了。
當然,林封謹之所以肯將前事一筆勾銷,還是因為他找到了東家之子的緣故,這才是最關鍵的。
處理了這冷將軍的事情以後,林封謹見到了鞏義這個熟臉孔站在了旁邊,便詢問他道:
“現在是什麼情況?”
鞏義道:
“現在是裡面那怪物太過厲害,我們攻不進去,不過這大宅子的周圍都被我們的人包圍了起來,可以說是水洩不通,他們也別想逃出來,雙方正在僵持。”
林封謹看了裡面一眼,只覺得這大宅子當中深邃黑暗,還有諸多的參天大樹,迴廊旋繞,確實是對攻堅相當不利,便很乾脆的道:
“讓人先將周圍的房子拆了,弄出一條滅火帶來,然後直接放火,沒有人出來的話,那就讓他們做一群死老鼠好了。”
眾人聽了大喜,之前也不是沒有人想到過這方法,只是東夏的軍紀也是相當的嚴格,如果在沒有外敵的情況下,軍隊進城都必須有知縣,縣尉,鄉老的簽名背書才可以,更不要說是在城中放火了。
此時人人都知道這位神秘的林公子背景深,手面大,連堂堂的冷將軍也是被他收拾得和孫子似的,被逼得和小兵一起提刀上陣拼了,區區放火的事情還能為難得了他?
林封謹一聲令下,頓時就有數千人去執行,在拆出防火帶的時候,肯定是有居民不願意的,士兵跑來請示,林封謹的方法就是直接砸錢下去,並且叫來王知縣專門處理這件事,此時也不會有什麼釘子戶,在得到了差不多的補償以後,便紛紛點頭。
非但如此,林封謹索性又掏了一萬兩銀子出來,來參戰的每個軍士發了十兩,他總之乃是北齊國的人,也不怕有人說他收買軍心,這樣一來的話,頓時士氣更足。
話說有了銀子就好辦事,頃刻之間防火帶就被建立了起來,然後被點燃的火把,火箭之類的就流水也似的被拋射了進去,只是頃刻之間,那大宅子裡面就升騰起來了熊熊的火焰,將天邊都染得通紅,這時候猛然就見到了有十分詭異猙獰的黑影一閃,似要衝出來,但外面的軍士早就預備好了漁網之類的東西,二話不說迎頭就罩,同時還結成了陣勢,只要一進來,保證就陷入到了重重包圍當中。
這黑影一猶豫,林封謹身邊隨扈的十來人則是同時舉弓齊射了出去,有道是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周圍的這些軍士當中同樣有弓馬嫻熟的人,但見到了林封謹身邊的這些護衛動手之後,頓時都嘆息了起來,只覺得他們的動作當中,竟是蘊藏著行雲流水一般的難言美感。
非但如此,見到了那利箭從他們的手中飛射了出來之後,那恐怖的精度和準度,只能用歎為觀止來形容,令人覺得那根本就不是蘊藏了死亡的殘酷,而是一種致命的藝術!
空中“嗤嗤嗤嗤”的聲音連響,那十分詭異猙獰的黑影繞是擁有驚人的速度,卻也是中了好幾箭!這可是林封謹的手下射出來的驚人箭簇!並且他們也知道這一次對付的絕非等閒之人,所以採用的箭頭都是特製的,所以只聽得幾聲悶響以後,這十分猙獰詭異的黑影便是發出來了淒厲的悶叫聲,顯然已經中箭。
不過,其雙眼處便是閃現出來了兩眼刺眼的紅芒,其中帶著怨毒無比的情緒,猛然落到了旁邊的牆壁上,狠狠的一屈腿借力,將那院牆都徹底的蹬踏了半邊,然後對準了林封謹這邊直撲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