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接下來的事情不消說,自然是派出快馬前往四勝關外的三里部報捷,同時發動城內計程車兵拆毀那道壁壘防線,同時還要將吳作城外面挖出來的那數量驚人,密密麻麻的陷馬坑給填上。
這時候一干人進去以後更是發覺,原來東海聯軍撤退得十分匆忙,估計他們也是害怕帶上糧草行走緩慢,害怕吳作城追擊,加上估計也是不缺糧食了,所以竟然也是將大量的糧草,還有很多的粗苯輜重都拋棄在了這裡。
為什麼不燒掉呢?則是打算讓吳作城的人忙著搬運這些東西,丟失追擊自己的良機吧?這也算是煞費苦心了。
值得一提的是,這些遺留下來的糧草當中,其中就有林封謹拿出去和鴉鬼策交易的糧草,又成功的物歸原主,倘若鴉鬼策在天有靈的話,估計也是會噴血的。
吳作城此時也真的是可以用百廢待興來形容,好在城裡面的人手足夠,都是個頂個的壯勞力,並且糧食堆積若山,也沒有後勤方面的顧慮,大可以加班加點的讓他們狠狠操練幹活兒。
再加上敵人一撤走,在城中悶得太久的人也打算出去住在蒙古包裡面,可以說是千頭萬緒的事情都是堆積了過來,讓處理內政的斡離等人真的是忙得腳後跟撞腦勺!
好在這時候林封謹並沒有離開,他告訴斡離他們,在最近的這段時間內,還是要以吳作城的安全為優先的,因此第一要務則是要爭取在方圓兩百里的海岸線上面設定十到二十個烽火臺,同時圍繞著烽火臺建立簡易的營地。
這些烽火臺的作用便是用來預警的,同時,圍繞烽火臺建立的簡易營地之後也是很有用處,比如說商隊從那裡過的時候,也就可以就地歇息,又比如大群牲畜群在外面草場上輪轉放牧的話也能在那裡過夜。
馬匹的事情倒是不用擔心,等聯絡上了分散到草原上的三里部部族以後,至少就能立即補充一大半戰馬回來。而吳作城當中雖然糧食十分充裕,但是箭簇啊,神武弩的弩箭等等之類的十分短缺,這些東西林封謹卻也是會迅速補充上的。
林封謹此時更是告訴了斡離和狼突,要將眼光往長遠看,這方圓幾百裡內的牧民大多都是東海聯軍的吃了虧,或者乾脆逃走了,那些本來盤踞在這裡的部族失掉了草場,日子肯定過得困窘,那麼還可以派遣一些人出去聯絡聯絡,通知那些牧民敵人已經走了,同時這些人也最好是攜帶幾車糧食出去,半賣半送的送給這些草原牧民,這麼幫扶一下,便能讓他們渡過難關。
狼突對免費送糧食這件事本來還是有些牴觸,但是林封謹開導他說,這些糧食本來就是我們搶奪來的,一分錢都沒有花,就算是放在吳作城的倉庫裡面我們也是吃不完,為什麼不拿出來幫人呢?
這些草原上的大小部族渡過了難關之後,他們繁榮了起來以後,吳作城也才方便和他們進行交易,收購牛皮,獸筋,還有重要的戰略物資馬匹。
因此,吳作城很快的就又派遣出去了五十支小隊,每一隊都是二十人,每支小隊都帶著五車糧食出發了,這些人便是作為使者出發了朝著四面八方草原上的部族而去的,在一兩個月內紛紛的返回了來。
有不少的小隊還帶回來了其餘部族的車隊回來,這些部隊的車隊上面不僅僅是攜帶有回禮,還有不少貨物,都是清一色的要求交換糧食的。
原來去年冬天又是白毛風,過冬本來就將日子給弄得緊巴巴的了,偏偏隨著東海諸國又在青黃不接的時候來襲,慘無人道的對周邊幾百裡草原的掃蕩,直接就引發了一系列的連鎖反應:
比如靠近這附近的幾百裡草原上面,還是有七八個水草豐美的草場的,自然就荒廢了。而本來在這七八個草場上放牧的牛羊卻跑去別的草場上面吃草,可是別的草場上也原本有主,外來的牲口多吃一口草,原本的牲口就得少吃一口,因此竟是搞得草原上面現在都開始鬧起來了大饑荒。
如今林封謹派人去送糧食,有一些部族在笑納糧食的同時肯定就會想:覺得吳作城都在送糧食出去了,那麼肯定就不會缺吧,因此便試探性的問賣不賣糧,在得到了肯定的答覆以後,自然是迅速的派遣出商隊前來了。
對他們的要求,吳作城都是一一滿足,並且吳作城方面絲毫都沒有要表示出趁火打劫的意思,也表現得相當厚道,草原上現在糧食是什麼價格,若是買來給自己部族吃的,報上人口以後,都可以用三成的價格買糧,甚至可以欠著。
若是想要買來賺一些差價的呢,那麼就得拿皮革,獸筋,馬匹來換了,但是繞是如此,交換的價格依然比當前的市價要低足足三成。
因此,吳作城一下子就突兀的繁華了起來,林封謹將這些大事理順了以後,覺得東海聯軍不會再來了,就動了思鄉的念頭,他也是算準了老頭子的脾氣,知道有如此驚人的一大批貴重的貨物去抵達萬田縣以後,多半會親自前來的,所以乾脆也就弄了一艘船乘坐了下來,結果順風順水的短短的四日夜就抵達了萬田,果然就見到了老頭子。
當然,知父莫如子,林封謹便連老頭子此時的心情和反應也是猜得明明白白的。
所以,林員外見到自己“闊別”兩個多月的兒子的時候,是在病床上見到的。
咬牙切齒,摩拳擦掌,窩了一肚子火的林員外一走進房間,立即就彷彿是被戳破的氣球那樣,滿腔怒火一下子就變成了滿腹擔憂。
林封謹臉色有些蒼白(略微有化妝一下),雙眼半閉著似乎睡著了(其實心裡面比誰都明白),偶爾發出一兩聲咳嗽(裝的)........見到了林員外的臉色端的是有些難看,旁邊的人急忙解釋道:
“公子爺其實沒有什麼大礙,只是路上風浪大了有些暈船,不巧又剛剛好感染了風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