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林封謹弄妥當這些以後,便去餵馬,他餵馬的方式卻是與眾不同,直接倒了幾碗酒給自己的那一匹馬兒喝,然後燒上熱水,兌上隨身攜帶的肉粉,攪拌成糊糊餵給這馬兒吃。
這肉粉的來歷眾人卻都是知道,乃是將一頭牛殺死以後,直接在丟在中午溫度最高的時候丟在沙漠當中曬乾風乾,夜晚收回去,如此重複三五天,一直都等到這頭牛徹底乾透,才再用石磨將牛連肉帶骨磨成粉末。
一頭牛磨出來的粉末大概只能裝滿小半口袋。不過這樣弄出來的肉粉極耐飢餓,遠征的騎士吃下去以後再喝幾口水,便可以支撐整天作戰。
眾人見林封謹喂自己的這匹又瘦又老的馬匹喝酒吃肉,那肉末更是吃了小兩斤,至少都是小半頭牛的分量,無不咋舌。便有人來詢問他這坐騎是何等異種,林封謹便說自己這馬兒有妖怪血脈,雖然不怎麼中看,賓士的速度也一直都起不來,卻是有著驚人的蠻力,耐力也是令人驚歎,當然還要外加上性情古怪。
旁人聽了也不生疑,只是圍著這馬匹嘖嘖稱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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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人們所說的斡難河,若是沒有特指上下游,或者說具體位置的話,指的就是草原民族的三處聖地之一,小肯特山東麓,斡難河的發源地。
這裡差不多已經是草原的邊緣地帶了,數十里內就有山脈起伏,密林蓊鬱,地形變得複雜了起來。
林封謹早就聽說過東林書院當中秉持著“求同存異”的觀念,乃是將儒家當中的很多分類學說湊到了一起,派系繁多,並且時有分歧,文鬥武比的事情可以說十分常見,此時他便親眼見到,幾乎所有的陽明門下的弟子,都並不去和九淵門下接觸,便是有說話,也是寥寥幾句,說完就算了,可見雙方的關係也很是一般。
忽然之間,前方有悠揚的笛聲響了起來,聽聲音正是傳自王守仁所乘坐的馬車當中,頓時,所有的人都停止了行進,王成武便策馬過來,到了林封謹身邊低聲道:
“家祖擅長文王卜法,行路上忽然奏出笛聲,那便是表示前方有警,對於敵人來說,笛聲便是在送別,若是對方賴著不走的話,就要給他們送終,若是奏的是簫,便是迎客之意。”
林封謹心中大奇,極目四望,發覺周圍都是一馬平川,哪裡有藏人的地方?而這時候王守仁已經一曲終了,在前方開路的九淵先生的門下已經有兩人策馬賓士而出,到了十餘丈之外忽然拔劍,刺入土中!
這兩人的長劍顯然都是特製過的重劍,刺入土中以後,便見到泥土青草飛揚,加上人乘騎在馬匹上奔行,簡直就像是在乘風破浪一般!聲勢驚人!
西方忽有兩隻鳥雀驚飛而起,兩人立即從馬背上面躍起,卻是與驚飛鳥雀的方向背道而馳,躍向的是東方。
兩人落地後馬上深深一劍刺入草原的地下,被刺中的地方彷彿泥石爆炸,聲勢驚人,而再將劍抽出來以後,便見到了有鮮血激射而出!四下裡立即唿哨聲大作,從地下竄出來了數百道身影,竟全部都是戴著面具,赤裸上身有著密密麻麻刺青的詭異戰士!
原來敵人早就從四面八方而至,並且埋伏在地下!
林封謹他們這群人雖然緊趕慢趕,卻終究還是慢了一步,貌似已經被敵人搶佔了先機。
這時候,王詢之忽然沉聲道:
“物格而後知至,知至而後意誠,勿要慌張,這些人乃是西戎大牧首元昊的奴獸,雖然十分兇殘,並且能夠施展一些邪術在自己的身上,但是也沒有辦法使用金屬所制的武器或者說鎧甲。所以防禦力低下是他們的弱點,可以用弓箭殲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