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抬頭,心裡都咯噔一下,連忙開始向長天苑那邊跑去。
“金簪纓!你快讓其他百姓離開稻城!讓四面守城兵快點照做!”
敬長安看火勢滔天,已經無力挽回,便讓金簪纓帶著那些還在觀望的百姓趕緊離開。
城外遠處的官道上,一輛馬車裡,一人輕撩簾子,看著滾滾濃煙,笑了出來。
“奇了怪了!還有人學我們不成?”曹子嬰懷裡抱著無名,癱坐在地上,看著遠處的大火,咳了好久,艱難說道。
“唉~我的那些從姐姐們拿到的好胭脂,好衣裳都沒了!”狐洱坐在地上,靠在曹子嬰身邊帶著哭腔的說道。
“小耳朵!沒事!我把錢帶出來了!走吧!
燒完羅琨的錢莊,我們去佑國吧!我打聽過了,符家在銅陵山,咱們去那裡碰碰運氣吧!不然就回去了!這裡沒什麼好玩的!”曹子嬰用手輕輕將狐洱的亂髮整理一下,笑著說道。
“嗯!走吧!”狐洱點了點頭,站起身來將曹子嬰拉了起來,看了看無名的傷勢,輕聲說道。
火勢巨大,矗立在稻城最高的長天樓,陪著夕陽落了幕,在百姓自發以及金簪纓等人的搶救下,稻城只是燒了一半,到處都是哭喊聲,水火無情,空氣中飄著灰燼,落在幾個坐在地上不語的人身上,顯的那麼的沉重。
“這……”柏溫眼睜睜看著前面不遠處崩塌下來的牌樓,欲言又止。
“死了三百多人!也有可能不止!”金簪纓從還算健全的守城校尉那裡處理完事情後,呆坐在幾個蓬頭垢面的人旁邊說道。
“金校尉,你發信告知京都,現在所有騎馬或者馬車的人,必須留名!重點盤查煙花巷的異瞳人。”敬長安起身走到金簪纓旁邊,蹲下身子說道。
“很難的!康沛不會和胡人合作!尤其是天星門啊!”金簪纓伸手將敬長安頭上一塊灰燼捏了起來,無奈道。
“燒了他的樓?也不會嗎?”敬長安眉頭緊了起來,疑問道。
“應該……不會吧!”金簪纓搖了搖頭,不太肯定道。
敬長安看著金簪纓的眼睛,嘆了口氣,轉身坐下,盯著地面不知道該幹什麼。
“報!這裡有封信!是專門給蓼國來使的!”一個士兵急匆匆的跑過來,單膝跪地道。
“去忙吧!”金簪纓艱難起身,接過士兵手裡的帶著窟窿的布條,行禮道。
敬長安抬頭接過金簪纓遞給的布條,開啟一看。
“不請蓼兵!將軍在哪!我燒哪!貴留!這?這是胡鬧吧!”何不謂伸頭讀完布條上的字,咬牙切齒的說道。
“非要讓我們出兵?我們憑什麼聽他的?燒的又不是我們的地方!”蔣玉明嗤笑一聲,覺得這個張貴真是可笑道。
“你再這樣說,以後自己走路去!”金簪纓掐著蔣玉明的胳膊生氣道。
“啊……對不住!對不住!我嘴笨!”蔣玉明眼淚都疼出來了,連忙道歉道。
“這是藐視我們大蓼!蔣校尉!認真點可以嗎?”柏溫也白了一眼,疼的直咧嘴的蔣玉明認真道。
“知道了!”蔣玉明本想著緩解一下這壓抑的氣氛,沒想到火上澆油,便低頭道。
“我從來沒有這麼無力過,那個孩子,就在我面前活活燒死!我卻救不了!咱們去京都吧!我要殺了他!他絕對在那些老匹夫手裡,我要殺了他!”何不謂半個身子裸露著,坐在柏溫旁邊,捂著臉顫聲說道。
“不謂!你……”柏溫想去安慰何不謂,何不謂突然抓住柏溫的手,眼裡全是殺意地盯著他,柏溫將那些安慰的話,嚥了下去。
“走!他不是要兵嗎?那我就給他!前提是用他的命來換!”敬長安將布條丟給金簪纓,整理了一下自己已經燒掉一半的白袍,陰沉著臉說道。
“幹他奶奶的!還麻煩金校尉,找天星門要個名單,老子要捅他們個底掉!”何不謂將上衣全部撕掉,露出強壯的上身,和敬長安點了點頭,轉身向百歲酒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