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人就在看到謝司雲和初月的第一時間加快了腳步,還沒等初月反應過來的時候,那人便朝著謝司雲而去,緊緊地將謝司雲擁在了懷中——
難得看到這兩個男人這麼感性的一面,連初月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齊鐸和謝司雲擁抱著說了什麼話之後,便摘下了一直帶著的帷帽。
他的確是瘦了很多:整個人的身形都顯得有些脆弱了,原本飽滿的臉頰也是深深地凹陷了下去。顴骨凸了出來,瞧著再不似往日那般白淨細嫩了。
他放開了謝司雲,便和初月有了目光的對視。
在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之後,其實初月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對待這樣的齊鐸。
可齊鐸的眼神卻只是未曾改變過一般,看著初月微笑著點了點頭:“看到你們沒事,我很開心。”
面對謝司雲和初月,他是有愧疚的。
雖說如今齊鐸已經等同於和陰雨婉沒有關係了,可那些年的牽絆讓他不可能如同一個沒事兒人一樣對陰雨婉的所作所為置身事外。
所以坐在了他們的對面,齊鐸對他們說的第一句話就是道歉:“對不起……當時我已經察覺到了那避水珠有問題,可等我趕到海邊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好了。”
他話音未落,就瞧著謝司雲伸手對他擺動了一下,阻止了他接下來要說的話:“過去的事情就不提了。我知道你要說什麼,可我們這麼多年,比親兄弟還親的關係,我不在乎那些。”
“何況——”
他回頭看了一眼初月,眼眸之中帶了一閃而過的曖昧的笑意:“這一次我們也算是因禍得福了。只是如今除了你們這些親近的人之外,旁人是不知道我們還活著的這件事的。我這一次過來,不只是讓你知道我們還活著,也是想問問你,如何才能將你救出去。”
這話一出,倒是讓齊鐸的眼眸之中生出了許多的迷茫來:“救我?何為救我?有人要害我?”
他這話問的,讓初月和謝司雲也是面面相覷:“不是說,你被困在了蓬萊不得脫身嗎?”
“啊?誰說的?”
齊鐸撓了撓頭,眼眸之中帶了幾分失落,彷彿忽而想起什麼一般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是了,師傅將我送來蓬萊的時候,是說過。只要我有朝一日沒有回心轉意,蓬萊之人就不會將我放出去給我自由。”
他冷笑著,輕輕搖頭:“可到底……我身上帶著蓬萊皇室的血脈。蓬萊人得罪我,又有什麼好處呢?所以並非旁人將我軟禁了,只是……我自己不願出門罷了。”
原來……真相竟然是這樣?
是了,陰雨婉和蓬萊皇室的關係再好,卻也抵不過和蓬萊皇室有血脈關係的齊鐸。
謝司雲聽了他並沒有被軟禁,這才舒了一口氣:“如此就好。阿鐸,你將自己封閉的時間也太長了。既然瞧著我們都安然無恙了,倒不如和我們回南洲去,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