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那四根長矛一般的尖刺卻在方元的面前不足一寸的地方停了下來。
很顯然這並不是那個寄生者忽然間良心發現,或是又萌生了什麼戲弄獵物的遊戲之心,這一點從他的滿頭大汗上就能看得出來。
這傢伙一臉肅穆的樣子,看上去十分努力地再朝著方元的方向推動著自己身後的那四根尖刺。然而那四根尖刺就好像是被周圍的空氣給凍住了一般,根本就無法再向前移動分毫。
“這……這怎麼可能?”
別說是寄生者和遠處的駱理了,就連方元自己都是為之一驚的。他甚至還悄悄地四下觀望了一番,想看看是不是有什麼高人在暗中助他一臂之力,然而周圍卻並沒有其他的氣息波動。
緊接著,更加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方元居然不自覺地衝著寄生者張開了左手,他的手掌中心竟然漸漸浮現出了一個黑色的圓圈,看上去就好像是黑洞一樣,彷彿擁有著可以吞噬一切的力量。
黑洞出現的那一刻,那寄生者的身體整體都向著前方微微地挪動了起來。
與剛剛的情況不同,這一次寄生者本人卻是想要逃離的,但卻有一股似乎無法抗拒的力量將他向著方元手掌處浮現而出的黑洞裡吸引。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寄生者那張一直平靜如水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焦態,儘管他根本就不知道眼前的這一切到底意味著什麼,但不管怎麼說方元手掌中的那個黑洞看上去都不是特別友善的樣子。
他慌,其實方元比他還慌,他甚至比這個寄生者更想往後退。然而不管他怎麼地掙扎,他的手都好像是定在了那個位置一樣,一動不動。而這一系列的動作在寄生者的眼中無疑就成了方元在奮力地吸他。
遠處的駱理選擇也靜靜地觀望,春風夾帶著青草香吹過了他的面前,從中他卻嗅到了一股兇殘無比的味道,沒有刀光劍影,勝似刀光劍影。
寄生者這邊所有的掙扎似乎都是徒勞無功的,他始終以一種極為均勻的速度朝著方元手掌間的那個黑洞裡滑去。他奮力抵抗並沒有減速,他喘息之間也並沒有加速。
終於,那傢伙引以為傲的尖刺率先被納入了那個黑洞之中。它們與黑洞接觸的那一刻方元要遠比寄生者更加的緊張,可這個過程卻似乎並沒有給他帶來什麼奇特的感覺。
可寄生者這邊就沒有那麼輕鬆了,那個黑洞儼然就好似一個沉重的磨盤一樣,將他所有沒入其中的肢體全都一點點地碾成了齏粉。
其中的痛苦更是不言而喻,就算是他此刻如此的身體強度也依舊是疼的欲生欲死。
他一雙眼睛裡冒出的全是惡毒,絲毫不加保留地都拋在了方元的臉上,道:“你這個小子,到底是個什麼東西?這個黑色的大洞……究竟……究竟是怎麼回事?”
可是方元深知反派死於話多這個道理,雖然他不確定自己算不算是反派,但總歸少說點話要比多說廢話要靠譜一些。
再者說,就算是方元想說其實他也根本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毫不誇張地講,此時此刻但凡是出現在了寄生者腦海中的困惑都已經在方元的腦海中也走了一遍。
而就在這個寄生者尖刺都快要被黑洞徹底吞噬的一刻,那寄生者似乎忽然間就想到了什麼。
只可惜當時的情況已經不會再給他講出來的機會了,這黑洞竟然將他整個人都像是一根筷子一樣地折斷了。從腰肢開始被吸納,這個寄生者除了慘叫之外就再沒有發出什麼其他的聲音了。
沒過多大會兒的功夫,剛剛還張牙舞爪一副不可一世的強大寄生者已然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了。這黑洞吞噬的堪稱乾淨徹底,甚至連一丁點的血痕或是衣物的殘留都沒有留下。
見方元掌心的那個黑洞消失不見了,駱理這才要上前去檢視一下方元當前的情況。
然而就在這時,方元的身體裡忽然釋放出了一股極為強勁的氣息,隱約間駱理感覺到這氣息竟與剛剛的那個寄生者有幾分的相似。
而此時的方元,除了身體裡傳來了一股不知名的燥熱之外,他的肌肉明顯變得更加緊實了起來。不僅是肌肉,就連面板都好像變得跟合金似的。
雖然從外形上看確實沒有駱理那種好似健美先生一般的誇張,但卻透著一股子凌厲無比的勻稱感,而且很容易帶給人一種爆發力極強的感覺。
雙手緊握成拳的瞬間,方元覺得一股波濤洶湧的力量在他的身體裡給頓時調了上來,他感覺如果現在自己再遇上剛剛的這個寄生者他完完全全可以死死地壓著對方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