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讓方元的身體不由自主地一抖,就好像獨自一人走在靜謐的幽黑小路上,身後忽然有一個陌生的聲音念出了你的名字一樣。
方元略顯僵直的身體緩緩地轉了過來,鶴如霧那個讓人感到陰沉壓抑的身影正冷冰冰地站在那裡,看上去倒有幾分像恐怖遊戲裡的暴君。
然而真正讓方元感到膽寒的並不是這傢伙的形象,而是對方都已經進入了這個房間甚至都已經走到了他的身後,可他竟然絲毫都沒有察覺到。如果剛剛鶴如霧直接就對他出手了的話,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見方元緩緩轉過了身來,鶴如霧反倒是挑出了一絲微笑,道:“你到底是丟了什麼東西?為什麼要一直盯著我不放呢?是……丟了魂兒嗎?”
方元的腦海中迅速一轉,他覺得這裡畢竟是在宋家,有監控可以證明他進入了鶴如霧的房間。所以對方應該是有所顧慮的,否則的話估計剛剛就已經對他出手了。
於是他壯了壯心緒,道:“我到底在找什麼,想必鶴大宗師的心裡應該比誰都清楚吧?”
說著,方元的手指還充滿靈性地繞了一圈,繼續道:“就算是一時間想不起來也沒關係,我覺得這個房間裡的味道一定會讓你慢慢把什麼都想起來的。”
“味道?”
鶴如霧的神情中似乎是閃過了一絲的詫異,但隨之卻一抹不易察覺的驚慌所代替,然後一副氣急敗壞地樣子道:“你到底是什麼人?究竟想要幹什麼?”
說實話,鶴如霧的反應倒是讓方元覺得有些意外。從他的表情上不難看出,他好像根本就嗅不到這個房間裡的味道。這是為什麼呢?看他的反應,方元甚至於都有點懷疑,是不是自己出了什麼問題。
他隨即又搖了搖頭,在心中暗道,不會的,一定不會是自己出了錯,這個鶴如霧絕對有問題!於是他轉身就在衣帽間裡翻出了那條女孩子的短裙,衝著鶴如霧晃了晃。
“鶴大宗師,這東西,應該不是你穿的吧?”
奇怪的是,當鶴如霧看到這個小短裙時神情反而是平靜了下來,淡然地道:“不知道你到底是看到了什麼還是聽到了什麼,但你應該是誤會了,而我……也並不打算解釋。”
說著,他讓出了一個身位,道:“你走吧,我可以當你從來都沒有來過這裡。”
“當我從來都沒有來過這裡?”
方元忽然覺得很好笑,就好像是自己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一樣,道:“我承認,宋家的事情也好,你們的事情也罷,都不該再由我來插手了。可是有人在這裡失蹤了,這種事情不管放在了哪裡恐怕都不是一件小事吧?”
鶴如霧卻依然是滿臉的淡漠,沉聲道:“正如你所說的,不管這事是不是一件小事,都應該和你沒有關係。年輕人,奉勸你以後做事務必三思而後行,或許很多事情都不是你看上去那麼簡單的。”
方元噗地一笑,原本以為這老小子應該是那種蠻不講理的性格,沒想到對方居然還教育起他做事要三思而行了起來。
於是他又輕輕揮了揮手中的短裙,然後隨手扔到了鶴如霧的腳下,道:“你老可真是行,我這也算得上是人贓並獲了吧?人家女孩子的短裙都出現在你的房間裡了,你居然還添臉教我三思而後行?”
說著,方元又是一記冷笑,用手指點了點鶴如霧腰間繫著的那個木雕掛飾,道:“人家女孩的東西你竟然還敢明目張膽的掛在自己的身上,還真以為你會點修真的法門就無法無天了是嗎?”
“女孩?”
鶴如霧的手掌十分憐惜地在那串小木雕上撫摸了一下,反問道:“莫非……閣下認識我女兒?”
“啊?你女兒?”
鶴如霧這話簡直就是一枚重磅炸彈一般,在方元的腦海裡轟地一下子就爆開了,他難以置信地道:“你……你的意思是,這個木雕掛飾……是你女兒給你的?”
鶴如霧冷聲道:“要不然呢?難不成還是你給我做的?”
“這不可能……不可能的呀!”
方元一臉迷茫地道:“這掛飾明明就是那個女孩的媽媽留給她的唯一遺物,怎麼……怎麼就成了你女兒送給你的了呢?你一定是在騙我!人家女孩的閨蜜都已經找到這裡來了,不信的話我們可以去當面對質!”
“女孩?閨蜜?”
鶴如霧的表情從疑惑漸漸變成了凝重,他忽地大叫一聲:“哎呀,陰煞成雙,禍不單行!我怎麼把這茬給忘了!”
聽到他的話,方元的腦子裡更混亂了起來,還沒等他反應,鶴如霧又道:“快!快告訴我你說的那個什麼閨蜜現在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