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知涵、張知然等人自然也都察覺到了一絲異樣的靈氣,然而卻已經來不及了。當她們反應過來時,張雲山的胸口已經出現了一道駭人的血洞。
“三叔!”
“爸爸!”
“長老!”
不一樣的稱呼卻不約而同地在四周響了起來,眾人的注意力瞬間都匯聚在張雲山的身上。趁著這個間隙,一道黑影徹底隱匿在了人群之中,白淼也帶領著白家眾人從禮堂之中順利離開了。
張知謙匍匐在了張雲山的身旁,滲出來的鮮血漸漸染紅了他的衣襟,他雙手微顫著抓著父親的手,卻忍住了沒有讓淚水流下。
血洞中湧出的血流愈發的孱弱了,正如張雲山有進無出的呼吸一般。他在模糊之中拉住了剛到身邊的張知涵的衣角,無力地道:“陰陽池!陰陽池!白家……白家可能與屍魔道有染!千萬……護住陰陽池!”
屍魔道嗎?
張知涵的眉頭輕輕一皺,卻並沒有說話,只是將目光投向了那扇半開著的禮堂大門。如果連白家這種東北頂樑柱一般的世家都與屍魔道有染的話,那他們的處境當真就不太樂觀了。
而且……居然有人敢當著自己的面偷襲暗害了張家的長輩,一股濃郁的殺氣登時從張知涵的身上迸發而出,她的眼神都和之前的完全不一樣了。
“我不管他們到底與誰有染,目的在何,結局都是一樣的。敢在我們張家的地頭上動了我們張家的人,這筆血債,只血可償!”
然而張雲山卻一把拉住了她,低聲道:“小涵……大局為重,陰陽池!這……可能是三叔最後一次叫你了,我……罪有應得,陰陽池……不能出事!”
張知涵看著眼前的這個才過半百的中年人,鼻尖竟忽地一酸。曾幾何時,在自己年幼的記憶裡他是那麼的和藹可親。那時,記得他還抱過自己。所有的功過在這一刻都不重要了,剩下的就只有親情而已。
張雲山看了一眼在身邊沉默的張知然,然後又目光投向了自己的兒子,張知謙。
“知謙,為父得此下場……亦算是罪有應得。不必……掛懷,更……更不可記恨。爸爸好像……好像還是第一次……如此仔細地看你呢!按照……你……你自己的心願……活……活……活下去……”
言罷,張雲山的臉上漸漸升出了一絲久違的笑意,而雙眼卻慢慢地合上了。一個在張家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長老,就此與世長辭。
從頭到尾張知謙的眼淚都沒有流下,很多時候成長並不是一個過程,而是一個短暫的瞬間。
周圍的眾人見此情形大都是驚慌失措的,也有少部分人的反應是幸災樂禍。畢竟有張家這樣的大家族在,不知壓縮了多少小家族和小勢力的成長空間。
將這些盡收眼底的修萬年不由乾咳了幾聲,他此次前來不僅是代表著修家,更是代表著陸水商會中央總會。張家的人竟然在他的面前出了這樣的事情,坦白的說,他臉上也是尷尬萬分的。
於是他上前幾步對張知涵道:“我與你父親是故交,如今張家出了這樣的變故,我自當是全力相助。你放心,我這就去知會總會方面,讓他們儘快派遣特別行動組第零小隊的精銳過來處理!”
“不必了!”
張知涵表情雖冷,但語氣卻存恭敬地道:“就不勞商會那邊為我們費心了,這種事情,我們張家人自己處理就可以。”
修萬年正欲開口,卻又被張知然搶了先,道:“我現在就去探查一番,如果此事真與白家有關的話,明天我上通緝令,他們白家銷戶。”
“知然哥哥!”
張知然剛要往出走,張知涵卻將其叫住,道:“三叔說,陰陽池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