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浩然口中似乎還有什麼話沒說出來,他的胸口卻驟然噴出了一道血痕。緊接著,他整個人便失去了意識,重重地倒在了演武臺上。
一旁的裁決官也沒看清楚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在確認了林浩然不再具備戰鬥能力之後還輕輕地嘆了口氣,道:“嗨……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才一個照面而已,居然就不行了。”
別說是他了,就是作為當事人的方元都不知道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
剛剛的那一瞬間,從感知到危險,到拔劍過招,這一切彷彿就是刻在了他骨子一樣與生俱來的東西。他在完成這一系列整個過程的途中,甚至連腦子都沒走一下。準確點說,應該是他的腦子都沒反應過來。
這……這到底是這麼回事?剛剛那一瞬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離開了演武臺,一直到了和洛迎辰與鄭鐵頭約定好的吃飯地點,方元還在略顯木訥地看著自己的雙手。他不斷地回味著剛剛那嫻熟的動作,雖然樸實無華,但卻絕然凌厲,頗有幾分中劍術高手的感覺。
“玄乙劍?”
方元自言自語出了這三個字,這是他在演武臺上時聽到林浩然的口中最後吐出的三個字。或許就連裁決官都沒注意到,但距離他最近的方元卻聽的一清二楚。
正好這時洛迎辰和鄭鐵頭也來到了約定的地點,方元見二人的臉色有些沉重,不由問道:“怎麼?今天的比試不順利嗎?”
鄭鐵頭道:“到沒有,今天還算是順利,俺們兩個都贏了。不過剛剛裁決委員會那邊出示了接下來的小組分化,俺們兩個竟然被分進了一個小組之中。”
“那也就意味著,就算俺們兩個都是一路全勝,最後也只有一個人能夠代表俺們那一脈殺出小組賽。到時候可就是名副其實的窩裡鬥了,想想都鬧心。”
聽到這話方元倒覺得有些慶幸了,還好在這裡沒碰上龍山一脈的人,不然的話還指不定會鬧出什麼笑話呢!
然而就在他的這個想法還未散盡之時,鄭鐵頭又道:“哎對了,俺在那邊看見你們龍山一脈的人了。那人好像還挺厲害的,說是你們那一脈的大師兄,你不過去打個招呼嗎?”
方元聞言差點就是一口老血,還打招呼呢,不躲著點就不錯了。不過他說是大師兄,方元還真不知道龍山一脈的大師兄是誰呢,難不成……會是王漕澤嗎?
不過他倒也沒多想,對方看到了他的登記也沒找他,說明對他的存在並不在乎。於是方元簡單地搪塞了過去,然後隨口問道:“對了,你們知道……玄乙劍是什麼嗎?”
沒想到此話一出,不光是洛迎辰,就連鄭鐵頭居然都用一種關愛智障的眼神看向了他。
“怎……怎麼?難道……我說錯什麼了嗎?”
洛迎辰一臉冷嘲的樣子,道:“你到底是不是劍仙一派的弟子啊?竟然連自己門派中的功法都不知道嗎?你……該不會是什麼騙吃騙喝的二流子吧?”
方元還沒說話,倒是鄭鐵頭先急了起來,道:“開什麼玩笑啊?別的能造假,難道他身上的祖師印還能有假嗎?”
洛迎辰沒好氣地白了一眼自己這個沒長腦子的師弟,道:“你都知道,難道我會不知道嗎?”
然後又將目光落在了方元的身上,神色中帶著一種審視的態度,道:“其實我也挺好奇的,你居然就靠著契靈脩持術一路修煉到了太始之境,我總覺得有些不太可能的樣子。”
方元笑道:“你覺得在這種事情上說謊有什麼意思嗎?當年我師父為了要我,硬是得罪了我們那一脈的首座。不然的話,你覺得她能落到如此下場還沒有人管嗎?”
洛迎辰很顯然不是特別相信方元的話,但猶豫了片刻之後卻也並沒有深究。
“玄乙劍是我們劍仙一派的第一個功法,其實說是修真功法倒不如說是劍術,更是修煉意志、靈氣與手中的劍三位一體的心法。”
“不過……由於其對時間和精純方面的要求過高,所以已經很久沒有人將其作為主要功法修煉了。除了少數的幾個前輩能夠將其威力施展出來,在我們這一代中,幾乎就已經算是銷聲匿跡了一樣。”
聽了洛迎辰的闡述方元倒是小小地一陣驚異,他本以為只有他所處的那個世界是在不斷地趨近於快餐化的,沒想到竟然連修真世界也是如此。
“修真本來不就是一件磨性子的事兒嗎?沒想到居然連這個都有人會嫌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