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野時介的雙臂撐在了面前的辦公桌上,手指輕輕地揉按了幾下眉心,眼睛微微閉著,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麼事情。
武藏幸村正依在他身邊的一面牆上斜立著,見北野時介的樣子,不禁冷聲道:“這麼一想起來,我好像還真是很久都沒在你的臉上見到過愁容了。就為了那兩個花夏的小子,值得?”
“不止是兩個……”
北野時介道:“現在能夠確認身份的就有四個,而且那個女孩還有可能是陸水商會的高層。當時出手救她的那個人,修為可真是不簡單吶!”
武藏幸村聞言冷笑了一聲,道:“那又能怎麼樣?還不是像只老鼠一樣,灰溜溜地藏了起來。”
北野時介抬眼看了一下武藏幸村,道:“幸村君,秘法祭壇那邊……沒什麼問題吧?”
武藏幸村十分不屑地一笑,道:“我派了三隊的高階影者坐鎮,不出意外的話,我覺得他們根本就不會有膽子打祭壇的主意。”
北野時介沉思了片刻,道:“從現在的情況上來看,我們已經知道了兩邊人的所屬陣營,也差不多猜出了他們各自的目的。只是現在還不清楚,他們之間是不是知道彼此的存在。”
“他們之間?”
武藏幸村疑道:“他們之間知不知道彼此的存在有什麼意義嗎?現在我們已經掌握了其中一夥人的行蹤,先將他們封閉起來單獨擊破不就好了嗎?”
北野時介聞言搖了搖頭,道:“花夏的這三個人分開了還好說,一旦聚在了一起,可確實是不太好對付。”
說著,北野時介看了一眼電腦螢幕上傳來的畫面。畫面中正是當時將囚房的大門破解開的那幾個研究人員,只不過此時他們已然都變成了橫七豎八的屍體。
“那個身著白衣的男子,我甚至都沒能看出他到底修煉的是什麼法門,著實是有點詭譎……”
武藏幸村則是冷哼了一聲,道:“不過是一些上不了檯面的小把戲罷了,花夏的修真功法本就雜亂,有一些詭異的招術也不足為奇。既然時介君這麼擔心這幾個傢伙,那我就親自出手幫你打消掉這個顧慮好了!畢竟……要是驚動了石井大人,大家都沒有辦法交代。”
言罷,武藏幸村提起了一把足有一人之高的長刀轉身向外走去。但他才剛剛邁出了幾步,北野時介卻從後面叫住了他。
“幸村君!我個人的建議是先不要輕舉妄動,如果你一定要去的話,請務必小心當時在囚房中斬去了暴君三條觸手的那個人。我想你也應該看出來了,那個人……應該是墨家子弟。”
武藏幸村的聲音突然轉冷,厲色道:“墨家子弟又怎麼了?這些年死在我刀下的墨家人還少嗎?難道我會怕他?”
北野時介道:“但是這個人確實和之前的都不太一樣,我經過了幾次的分析推演,得出的資料指向都是你能勝過他的機率不超過百分之五十五。”
武藏幸村陰沉地一笑,道:“時介君,我知道你對你的資料始終深信不疑。但比起資料,我更相信我手中的刀。不管你的分析結果是怎樣的,但事實是,我的任務從來就沒有過失手的時候。”
“確實,從來就沒有你完不成的任務。但是幸村君,你臉上的那道傷疤可是一直都在提醒著你,萬事一定要謹慎才行。”
聽到了“傷疤”二字,武藏幸村手中的長刀狠狠地砸在了地上。長刀的刀鞘直接沒入了地裡,竟如同是牙籤扎進了豆腐一般的輕而易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