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元見到二傻子的模樣心中頓時一驚,竟不由自主地向後退卻了數步。
二傻子像是一條發了狂的瘋狗一樣,突然撲向了面前的方元和墨凡辰。可就在距離二人不足一尺的地方,他似乎又被什麼東西給勒住了脖子,整個身體都停在了那裡,不斷地抽搐著。
剛剛的瞬間,方元下意識地握緊了手中的利刃。如果二傻子真的撲到了他的面前,他應該會毫不猶豫地一刀劈了他。
“他……好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勒住了?”
墨凡辰目光深邃地看了一眼正在痛苦掙扎著的二傻子,沉聲道:“勒住他的,是他心中依稀尚存的那一抹心智……”
他從方元的手中接回了那把直刀,道:“在不該猶豫的時候猶豫,只會把我們的命都搭在這裡。”
言罷,那柄利刃再次於他的手中泛起了微微的光芒。
然而就在墨凡辰即將出手的瞬間,二傻子身上的導管竟突然發生了炸裂。墨綠色的液體驟然噴濺而出,迫使墨凡辰只得立刻轉變路數,化攻為守。
他一邊將方元向後拉了一把,一邊利用手中的刀刃形成了一道嚴密的鐵幕,將噴向二人的墨綠色液體全部都擋在了前面。
可就是這麼一個微乎其微的空檔,二傻子的身上多處開始向外噴濺起了墨綠色的液體。他似乎是徹底失去了心智一般,口中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狂吼,彷彿是即將暴走的宣告。
墨凡辰見狀沉聲道:“糟了……來不及了……”
雖然方元根本不懂什麼咒印之類的東西,可實覺之眼卻可以看出此刻二傻子體內的靈氣已然亂做了一團。他就是用屁股想也能猜到,這種情況應該就是大爆炸的前兆了。
“我們該怎麼辦?”
墨凡辰搖了搖頭,道:“他的靈氣太強大了,我們現在又很難與其拉開距離,恐怕……沒有什麼切實有效的辦法了……”
他的話音才剛落,二傻子竟突然已經衝到了二人的面前。方元和墨凡辰剛剛在交流時多少都有一些分心了,一時間居然都沒能留意到二傻子的動作。
墨凡辰立時揮劍斬了過去,但卻已經是晚了一步。二傻子兩隻寬厚的手掌同時拍在二人的胸口之上,兩道沉悶的響聲重疊在了一起,方元和墨凡辰也一同應聲飛了出去,撞在了囚房的邊緣牆上。
劇烈的碰撞之下,他的胸腔之內一陣的翻騰,方元的口中頓時湧出了一股鮮血。沒想到暴走狀態下的二傻子速度竟然快到了這種地步,他在心中不免悔恨了起來。
墨凡辰說得對,剛剛他就不該婆婆媽媽的。本以為只有反派才會死於話多,沒想到這條潛規則放在如他這般充滿正義感的人身上竟依然奏效!
可就在方元以為萬事休矣的時候,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二傻子竟然沒有對方元他們展開窮追猛打,而是將他們推開之後反倒朝著囚房閘門的方向衝了過去。
轟地一聲巨響,差不多有五六個足球場大小的囚房瞬間被一道炫目的白光徹底籠罩。那感覺簡直就像是一個小型的核彈爆炸了一樣,地上的三具殘屍頃刻間灰飛煙滅。
儘管方元身上的影者服堅韌程度堪比鋼鐵,但在如此強大的衝擊和如此炙熱的高溫之下依然還是被蹂躪的支離破碎。
慶幸的是他們所在的這個角落剛好是距離閘門最遠的地方,雖然二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但總體而言卻也都沒什麼大礙。
方元這才恍然大悟,原來二傻子剛剛的那一擊並不是想要傷害他們。恰恰相反,他是要將他們送到最安全的地方,他……其實是在救他們……
爆炸過後的囚房亦如長明之後的幽夜,同樣的死寂,同樣的茫然。再反觀那道可恨的閘門,雖然看上去確實是遭受了重大的損傷,但它卻依然聳立在那裡。
可這一次,二傻子卻徹底地消失了。什麼都沒能留下,就好像他從來都不曾存在過一般。
方元的心頭突然覺得一酸,他驟然起身衝到了閘門的面前,對著這一大塊堅硬無比的金屬疙瘩瘋了似的捶打了起來。
“碎啊!你倒是碎啊!王八蛋,他把命都搭上了,你他媽倒是給老子碎啊!”
這時,囚房之內再次響起了北野時介的聲音:“你們花夏有一句古語,叫做‘蚍蜉撼大樹’,我想你應該是聽過的。畢竟,靈元九號囚房就是專門用來關押像你們這樣的特殊實驗體的。我承認,暴君的表現剛剛確實是超出了我的預期。可想要突破九號囚房的安保級別,終究還是不現實的。”
“可他不叫暴君,也不該成為你的實驗體!”
面對方元的滿腔悲憤,另一邊的北野時介似乎並不是很在意,他的語氣依舊平淡地道:“叫什麼名字不過就是個代號而已,而應不應該成為實驗體,這不是你能夠說了算的,權力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