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道看了應無心一眼,回頭道:“這應該是被杖斃的女子成魔所導致的吧?”
李長衣點頭,“大部分的人都這樣認為,一些修道者來了之後也對李家的兒媳婦的屍體做了檢查,不過沒有什麼發現,如今全鎮子的人都在怨恨李母呢,罵的她都不敢出門,幸虧她還有一個女兒,就嫁給了本鎮子中一戶外姓人家,時常接濟,李母才苟活至今,不過對於兒子的死,李母始終抱有很大的仇恨,時至今日,都認為是兒媳婦害死了兒子,有時還會在夜晚放聲大罵。
這一戶李家在李姓族中輩分不低,因此大家雖然多有怨言,在沒有確鑿證據的前提下,也不敢做的太過分,挺多就是隔著院子罵李母幾句就得了。”
“至於是不是李家的媳婦成魔,至今沒有定論,因為來的修道者也沒有找到,就連水源到底從那裡出的問題,他們也不清楚。”
“不清楚,這個不應該吧,看哪裡的水沒有魔氣不就行了嗎?”孫小曼不解地問道。
李長衣回答,“魔氣先開始汙染的都是河流,可是地點一直在變,隨後就變成了地下水,徹底沒了蹤跡,來的修道者根本無法探查地下深處,自然就找不到源頭了,只能確認一個大概的範圍,然而也找不到可以進入地下水系中的辦法。”
想到地下水,幾人也是一陣犯愁。
夜幕降臨,有人進來上了油燈,還點了蠟燭。
李長衣笑道:“幾位道俠,到飯點了,先吃了飯再說吧。”
這裡的整個鎮子已經被應無心的浩然正氣淨化了一遍,不用再擔心吃到被魔氣汙染的東西出現問題,不過想到這是被魔物汙染的東西,眾人還是有些牴觸,然而想到自己還不是道尊,無法長時間不吃東西,在這裡還不知道要待多久,要儲存實力,就必須吃東西,眾人也只好點頭接受了。
晚飯還算豐盛,然而幾人心中疑慮,吃的都不多。
晚飯過後,應無心和李正道繼續詢問這裡的情況,主要是當年發生的李家命案一事,包括李母,李夫人的陳堂證詞,仵作的驗屍報告內容記錄等。
大概到了亥時,忽然有人進來找李長衣通報,縣衙來人了。
李長衣起身,滿臉驚疑不定,看了李正道幾人一眼,告罪道:“縣衙來人,可能是詢問事情,老朽需要離開一下。”
“請便。”
李長衣離開,然後沒過一刻鐘又返了回來,對幾人道:“是知縣老爺親自帶人來調查情況,聽說有幾位道俠在,特意邀請到前面一敘,說有要事商討。”
這縣衙的人一般對修道者都很依賴,因為碰到妖魔精怪為禍的詭異之事,他們多半沒有辦法處理,多半都要依靠白虎隊,可是白虎隊是獨立於縣衙編制之外的機構,由大國師直接管轄,有自己的行事準則,未必就會答應縣衙的諸多請求。
因此縣衙對於修道者,一直都是一種渴求而不得的狀態,在這種狀態下,知縣帶著幾個普通人來到這裡調查詭異的事情,知道有道俠在,自然樂意請去,不過這個知縣竟然還說有要事商討就顯得有些奇怪了。
他一個新上任才三天不到的知縣,能有什麼要事,還要和幾位道俠商討。
這事情不僅李正道幾人疑惑,就連李長衣也很疑惑,不過他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鎮長,還是被推舉選拔出來的,自然不敢多問,知縣讓傳話,那就老實地傳話好了。
“才上任三天就親自帶人前來探查,看來這知縣挺勤奮的,咱們也去好好見識一下。”應無心笑道。
其他幾人點頭答應,於是跟隨李長衣一起出了門,走過兩個院子,到了一處更大的院落中。
前面的大廳內燈火通明,站著一個個黑衣勁裝的帶刀漢子,一股股的冷冽肅殺之氣從他們的身上瀰漫而出,嚇的旁邊負責招待的男女一陣陣惶恐,臉色蒼白,額頭直冒汗。
只是看這幾個勁裝的衙役,就知道來人必定不凡,幾人邁步進去,前面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起身,笑著一禮道:“幾位道俠,請坐。”
幾人簡單一禮,各自落座。
青年笑問道:“不知幾位如何稱呼?”
“道俠。”李正道再次簡單兩個字回應,這不是他為了耍酷,而是進入金城郡,他們必須保持低調,否則被暗中的敵對勢力給盯上,可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