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反正都是他們害的……”青年負氣離去,依舊抽泣不停。
“幾位尊敬的道俠,實在抱歉啊,我這侄子他——”中年男子道。
應無心擺手,“沒事,我們道俠不跟小孩子一般見識。”
中年男子驚愕看著應無心十四歲的少年面孔,嘴角抽動了幾下,不知該說什麼好。
李正道也是差點失笑,那石文洛看起來最起碼有二十了,應無心竟然說人家是小孩子,那他這十四歲的年紀又算什麼?
不過現在這個場合,笑場實在不合適,李正道強行給憋住了。
應無心隨後離開,李正道留下,繼續自己的任務,他要打探村子裡誰是獨自居住,眼下即便老村長不在了,他的兒子也知道情況。
石翁的二兒子還算通情達理,邀請李正道去一邊的院子中交談。
到了傍晚,王半仙先回來了,失望地攤手道:“沒有任何的發現,村民常年聞魚乾的味道,貌似對其他的味道都分辨不出來了。”
第二個回來的是孫小曼,“問了幾個偏方,不過都和頭蓋骨無關。”
白妙真回來,道:“村子和附近的村子,沒有什麼事情連續幾年變好或者變壞,都是時好時壞,一年好一年壞,收成如此,家庭也是如此。”
李正道回來,倒是有了不小的收穫,“我問了村長的兒子,他說三年前到現在,村子裡面獨居的一共就四個人,一個是他二爺,今年已經六十多歲,脾氣火爆,常和家人鬧彆扭,因此一個人住一個院子,深居簡出,大家平常也看不到。一個是村裡的悶石頭,沒有名字,是村長當年在外面撿的一個孩子,腦子傻,基本不說話,還有一個是年輕的婦人,他男人去戍邊了,已經許多年沒有音訊,最後一個就是郎中郭民了,他獨自一個人居住。”
最後一個郭民,其實大家都知道,因為他們一直住在郭民的家裡呢。
“無心兄弟,你這裡有什麼發現嗎?”李正道說完之後,笑著問道。
應無心搖頭,“我這裡沒什麼發現,不過我一直在想,兇手為什麼要對老村長下手呢,還是白天,當時老村長家裡外面還有不少人呢,兇手如此行事,簡直就像豁出去一樣,這和他避開我們,狡詐地獵殺石敢,行事風格完全不同。”
“或許就是你說那樣,老村長知道什麼隱秘,兇手是殺人滅口。”
“不大對勁,老村長對我們的態度一直非常支援,如果他知道什麼隱秘,他一定會告訴我們的,可是至今他也沒有說什麼太大的隱秘,除了積屍地的事情。可是積屍地的事情是石玉兩發現的,他現在還好好地活著,如果是兇手怕積屍地暴露問題,那也應該先殺石玉兩才對,然後再殺老村長。”應無心微微搖頭道。
“而且積屍地我們看了,也沒有什麼特殊的,就是一些頭蓋骨沒有了,現場能發現的資訊比墳地還少呢,畢竟積屍地的事情,發生的時間更早。”
“小道爺,你這麼一說,我也糊塗了,那兇手為什麼冒險殺老村長呢?”王半仙撓頭道。
李正道和兩個女子也是滿臉疑惑。
應無心想了一會,道:“具體因為什麼,我不是兇手,我目前也不知道,不過從事理的角度分析,兇手冒險殺老村長,那必然有他的理由,從我們的角度看老村長似乎不知道什麼隱秘,可是從兇手的角度,可就未必了,如果有一件事情,老村長因為認為很平常,或者不足為信,沒有告訴我們,可是在兇手的眼中,這件事情會讓他暴露,他知道老村長知道這件事情,那他會怎麼做呢。”
“冒險殺了老村長。”李正道沉聲道。
“還有一點,這個時機選擇的很巧妙,在我們離開村子的時候動手,表面看是避免被我們發現,可是兇手既然能在我們守夜的情況下殺死青年的石敢,在白天我們都放鬆戒備的情況下殺死老村長,應該也不難。”
“那他為什麼在我們去積屍地的時候動手,或許就有另外一層含義了,我們去積屍地,應該讓兇手意識到了老村長是個威脅,所以才動手的。”應無心眸光閃亮道:“所以說,我們去積屍地,應該涉及到了兇手的隱秘。”
李正道有些懊惱道:“也許我們早一步,就可以知道兇手的身份,將他抓住,這樣老村長也不用死了。”
應無心搖頭道:“沒用的,老村長也和我們交流這麼多次,一直沒有提起,說明那件事情肯定很平常,或者年代久遠,或者根本不足為信,正因為如此,老村長和我們說了半天的村裡事情,也沒有說起那件事情,指望老村長想起來,希望一樣十分渺茫。”
“渺茫也是有希望啊,可是如今知道真相的老村長都被殺了,我們還去哪裡尋找真相?”王半仙苦惱道:“早知道多和村長嘮嘮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