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內沉默無言,王鍾也不再開口,一路把馬車趕到了望遠客棧。
早有夥計過來招呼,車廂的門開啟,一個帶著帽子,面紗垂下來遮住臉的女子抱著一個琵琶走了下來。
“把車上的東西搬下來。”
夥計叫了一個幫手,兩人上車,把一個紅漆木的箱子給抬下來,走進了客棧內。
女子一手拿好琵琶,取出一串銅錢,遞給王鍾道:“這是車費,回家好好照顧自己的妻子。”
說完話,女子走向了客棧。
王鍾楞在原地,他從接到這個女人客人開始,就沒有說過自己妻子的事情,也不曾回過家,她是怎麼知道自己有妻子的,還說什麼要好好照顧,真是奇怪。
“或許猜的吧。”搖頭不再多想,王鍾牽著馬掉頭,準備去弄點早飯吃,趕了一夜的路,他又累又餓。
“吆喝,是小鐘啊!”遠處一個趕車的中年男子過來,笑著招呼,“還沒吃早飯吧,一起?”
二人將馬車趕到一處荒廢的院落中,去前面吃早點,王鍾只要了一個餅和一碗雜碎湯,中年男子則要了三個餅,兩碗雜碎湯。
“你這娶了官老爺家的漂亮小姐,怎麼如今吃飯,反而變得如此吝嗇了,趕了一夜的路,吃一個餅能飽?”中年男子笑著調侃道。
王鍾勉強一笑道:“先墊一下,回去還有的吃呢。”
“吆,大小姐還給你親自做飯啊,那真是不得了,肯定美味無比,回頭我帶一塊豬條肉去你家做客,也好好品嚐一下你老婆的手藝如何?”
“她不喜歡見外人,三哥見諒。”
“這樣啊,那就算了,畢竟是大小姐,有脾氣很正常,咱這樣的人,也資格。”
王鍾訕訕一笑,低頭吃喝,不再說話。
飯後分道揚鑣,王鍾趕著馬車回家。
到家已經是中午,將馬車停在後院,卸了東西,飲了馬,放好草料,確認左右無人,王鍾從車廂內取出一條鎖鏈,用衣襬包著,悄悄溜進前面的院落,小心翼翼地開啟門,進了房間。
下午,天色越發昏暗,到了酉時,天已經完全黑了,豆大的雨點落下,噼裡啪啦地響,土路上,一行人頂風冒雨飛掠過來,正是趕路的應無心五人。
“請問可以借宿一下嗎?我們是路過的道俠,等雨停了就走,我們可以付錢的——”王半仙站在院門外大喊。
房間內,手持鎖鏈的王鐘身子一下子僵硬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