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東西功能很簡單,小小的螢幕上可以顯示出呼入電話的號碼,也可以接收簡短的訊息。
但是千萬別以為這種東西跟手機功能類似,其實根本不一樣,小靈通都要甩它幾條街的。
它的這種留言都是人工操作的,也就是說配套這個產業的,是數以萬計的接線員,將資訊手工錄入電腦,然後經過電腦處理才會顯示在尋呼機上。
這時候女人的傳呼機響了起來,她從口袋裡拿出那個袖珍的小黑匣子,看了看上面的來電號碼。
盯著螢幕愣怔了一瞬,身旁的男人見狀把她攬入懷中,低聲詢問著。
這男人180厘米左右,眉眼俊朗,目光炯炯。
這會兒因為焦慮和擔憂,那雙眼睛微微有點紅,右側眼睛還帶著紅血絲,似乎昨晚就沒有睡好。
他看起來額頭和神態有幾份像李詩曼,看來這位應該是李詩曼的父親。
李詩曼的母親剛剛乾涸的眼淚又湧了出來,她淚眼汪汪地望著身邊的男子,止不住地痛哭起來。
男人朝走廊這邊望了一眼,攬著女人的肩頭望手術室另一側過道走去。
文傑朝柳青青使了個眼色,柳青青會意地跟了上去,裝作路過一樣走過手術室門口,朝那兩個人的方向走去。
文傑則沿著走廊往後退了退,對著大廳牆上的醫院分佈圖出神地看著。
半晌,沒見柳青青回來,文傑覺得有點奇怪,朝那邊走了過去。
可是在手術室拐彎之後,看到了李詩曼的父親和母親站在視窗說著話,卻沒見柳青青的影子。
他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打住了想要詢問一下的衝動。他徑直走過兩個人的身旁,聽到他們提到了兩個字:炅婆。
炅婆?
聽起來像個人名。
有人會叫這麼奇怪的名字嗎?
文傑內心琢磨著,走過兩人身邊的時候,他絲毫沒有停留,直接走了過去。
看到文傑走了過來,兩人很默契地閉上了嘴。
等文傑走遠了,男人才對女人說:“這個男的跟剛剛那個女人是一夥兒的,我在樓下就看到這個男人的,他是尾隨救護車過來的。”
女人臉上帶著悲慼的神色,現在除了救女兒的方法,其餘的資訊都無法讓她去關注了,她淡淡道:“知道,剛剛兩個人一直站在走廊那邊朝咱們這邊看來著。”
男人見女人失魂落魄的樣子,用力把女人抱在懷裡,下巴抵著她的肩頭,趴在她耳邊道:“放心吧,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女人聽罷,眼淚洶湧,她握住男人的手,緊緊地握住。
絕望之人,對於面前出現的救命稻草,都是要死死拽住的。
也許就是在那一刻,她們決定孤注一擲,奮力一搏。
文傑走過兩人身旁,沿著醫院的走廊把可能藏人的儲物間,洗手間,垃圾桶,保潔員休息室都看了個遍。
到處都看了,都沒找到柳青青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