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文傑,要出布控範圍。我讓方爺設定路障去了。“喬恩咬著後槽牙說。
“路障?以什麼理由?說前方核洩漏,還是說有流竄犯?“約翰有點意外,說話的口氣帶上了幾分隨意。
這在喬恩聽起來就有點輕曼了。
他腮幫子緊繃著,面部線條僵硬,賭氣說道:“國慶閱兵前夕預演,進五環需要登記身份證。“
反正文傑沒帶身份證!
這個時候一切都要聽從上級安排,誰敢硬闖?硬闖可不是擾亂社會治,影響交警執法的問題了,那是要上升到政治高度的。
突然覺得政治壓倒一切,在有些時候很給力,比如現在。
喬恩頗為得意,坐到椅子上敲起了二郎腿,臉上終於浮現了一絲笑容。
“喬恩,不讓進五環的那是車輛尾號限行。外地車輛進京才需要查驗身份證呢。”約翰糾正了常識性錯誤之後,緩了口氣道:“讓方爺處理吧。你來我房間。“
約翰隱隱聽出喬恩的語氣不對,不想跟他爭執這個問題了。
喬恩默默地掛了電話,坐在椅子上獨自生了一會兒悶氣。
末了,長嘆一聲,起身離開了中央控制室。
……
一處低矮的倉庫,黃毛和手下十幾個小嘍囉圍攏在一位老者身旁。
這位老者身著對襟盤紐扣粗布衣衫,寬鬆功夫褲。看起來五六十歲的樣子,卻完全沒有這個年紀的那種老態,反而面色紅潤,精神抖擻。
見老者收了對講機,黃毛哈著腰上前:“方爺,他們又有什麼指示?”
那幫外國佬一會兒把前臺送過來關到禁閉室,一會兒讓人把阿文扭送到指定的屋子。
這會兒又在對講機了說著半生不熟的漢語,他一猜就是又不讓人消停。
方爺目光炯炯,看著黃毛笑了笑。
這讓黃毛摸不準了,心裡有點發顫。
他跟了方爺幾年,對方爺的脾氣還摸不太透,有時候看著方爺明明在笑,以為他心情不錯,說出來的話卻讓人哭都找不著調。
有時候他眼神如出了竅的利劍,似乎要把你活劈了,說出來的可能是褒獎的話。
黃毛的腰哈的更低了:“方爺,有什麼您儘管吩咐!”
下面的弟兄們,一見黃毛這般俯首帖耳,都俯下身來附和著:“請方爺指示。”
只見方爺朝下面這群人擺擺手,慢悠悠地踱著步子,緩緩道:“那人叫……叫什麼?”
他當真不知道他們綁回來的人叫文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