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問題。我聽說您不接刻字的活兒,還有點兒忐忑呢。”
“只有老窯才刻字,比如邢窯‘盈’字,定窯‘官’字,鈞窯的數字;所以,那就不僅是刻字,刻字痕跡還得做舊。刻字很容易,比著高畫質放大圖來就行,但唐宋刻字做舊的難度,那就高了。”斐爺語聲淡然,“做不好就不做,和琺琅彩一樣。”
“那現在······”
“心血來潮。再就是,現在是刻乾隆時期的字,做舊也容易點兒。”
“心血來潮······”
“好了,回頭我給你發個賬號,先轉賬,後做活兒。”
“得嘞。您什麼時候來齊州,我好好儘儘地主之誼。”
“你給章成錦說,他找老郭做的那個,不如扔了。老郭也就能做個明清的單色釉,宋代五窯,他還差十年功夫。”斐爺說完,便掛了電話。
吳奪拿著手機有點兒愣神。
合著斐爺全都知道。
這事兒好像是特別給自己面子啊!
好在是收錢的事兒,雖然他知道是章成錦出錢。
吳奪點了一支菸,隨後又給章成錦打了過去。
說明了價錢之後,章成錦欣然應允。
吳奪略略猶豫,並沒有把斐爺最後說的一句話告訴章成錦,而是問道,“章老,那原先您做的那件水仙盆怎麼處理?”
章成錦笑道,“東西做成這樣,特別是積釉處的硬傷,是可以退的。”
“那就好。”
“這不過是小事,你還挺上心。”章成錦又道,“不過,斐爺這次算是賣了一個人情,要是他真有事情需要幫忙,怕是你我都未必能幫得上。”
章成錦說“你我”時,分開且加重了語氣。
吳奪一聽,好嘛,這倆人,都不明說,卻又都心知肚明!
同時,吳奪倏然間也明白了,斐爺哪是給自己什麼面子啊?最起碼不是給足面子,大部分面子,很可能在老財主身上。
雖然上次他在鷺島問自己和“吳七星”有沒有關係,自己否認了。
但是,他既然提了,就說明是有想法的。而且,事後他也可以打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