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西陵瑤到底應該在哪邊修煉,這事兒辯論了好幾日,擅長以分析服人的左中延在遇到了擅長以不講理服人的西陵瑤後,漸漸地敗下了陣來。
不過君無念最後還是很有幾分介懷地問了她一句:“你當真就如此嫌棄天道宗?其實打從心裡麵,我也是希望你能同我在一起的。”
可西陵瑤還是那句話:“我現在去,會落人話柄,縱是人家嘴上不敢說,心裡卻不能保證也不敢想。我不能給你丟人,也不能給自己丟人。”
君無念無奈,“其實你就憑著這一身全五行靈根,就沒有人能說出半個不字。你以為天道宗是驕傲到連全五行靈根的資質都看不眼了嗎?”
她又往他身邊挪了幾寸,兩人捱得更近了些,再扯上他的袖子,軟軟糯糯地說:“你就當這是我的野心吧,我想培養一個孃家出來,西陵家指望不上,至少飄渺宗還是可以拚一拚的。而且師尊他們待我那樣好,我若現在跟你走了,怕是師尊總會在心裡罵我一句小沒良心的。我不想做個沒良心的人,人家待我好,我總是要回報的。”
他不再勸,打從最開始就明白這丫頭是不願去天道宗的,她不願意一生活在自己的陰影下,想要有靠自己拚搏撐起來的一方天空。怪隻怪他修得太快,怪也怪他生得太早,她才剛剛十六歲,他卻已經在這世上過了數百年。這中間錯過的歲月,總是要用代價來填補的。
白衣天人在心中輕輕歎息,抬手攬上已經趴在自己腿上的女孩的肩頭,“都依你。”
話題終於從這上麵繞了開,眾人又開始猜測西陵瑤此番下注能賺多少錢。再後來,終於嘮到了正題。
這正題還是由匆匆往瑤珠山穀趕來的孫元思引入的。
對於自己能夠有幸來到瑤珠山穀,與一眾修真界的中神、大神、至高神坐到一處,共同商討事情,孫元思表示萬分激動。這一激動說話就有點兒嗑巴,原本完完整整的一個事兒讓他給說得稀碎,很是有失飄渺宗宗主的風範。
在西陵瑤數次提醒之後,孫元思終於好了點兒,話題也終於能夠順利地進行下去。
孫元思帶來的是關於這次丹師比試的最新訊息,原來,那鄭家這些日子竟是以挑戰發起者的姿態,先為這場比試選定了地點,就在飄渺宗與鄭家直線距離中間的一個無名小宗門。
那宗門小得全宗上下就隻有二十八個人,但卻也有著數百年的曆史。這二十八個人整日就守著幾隻大丹爐,也甚少修習功法,全宗最厲害的一位人數,也不過就是個築基中期的家夥,還已經有一百三十多歲,眼瞅著壽元就剩下十幾年了。
據說那幾隻大丹爐是那宗門祖輩傳下來的,也據說那個宗門在幾百年前也曾有過出了五級大丹師的輝煌。可惜過了幾百年,宗裡早就沒了煉丹師,除了這份曾經的榮耀,再沒任何可直接提起之處。丹爐雖然還在,卻早就沒有人再去煉丹,這二十八名弟子就是修真界懶惰的混子,連一品丹藥都不會煉的。
此番鄭家提議就在那處做比試場地,鄭家和飄渺宗一家一個丹爐,同時開爐煉丹,比的就是六級丹師的定級丹藥,衝天丹。
孫元思帶來的這個訊息,讓穀間的人陷入了好一陣沉默,半晌,阿黎先開了口,一邊擇菜一邊說:“這裡邊肯定有貓膩,當初咱們天道宗跟鄭家打交道時我就看出來了,那鄭家人一個個鬼得很,要說他們沒在那這個地點的選擇上動什麼心思,我肯定是不信的。”
左中延也跟他是一樣的看法,他甚至還更細致地分析道:“鄭家一窩都是小人,他們看中的就是飄渺宗也供丹師,手裡材料資源一定極多,所以才下了這個戰書,這根本就是明搶。要依老夫看,上尊您不如先把老夫給調到飄渺宗來,我不過也就是在飄渺宗的宗譜上錄個名字罷了,待我比完了這一場,再把我給調回去。反正都是不要臉,不如就比比誰比誰更不要臉。”
孫元思聽得直咧嘴,不行啊!飄渺宗要臉啊!
君無念也是很無奈地瞪了左中延一眼,止住了左中延下麵還要繼續進行的不著調的分析。要不他平日裡出門,怎麼就不愛帶自家這些個所謂的長老什麼的呢!明明都是高階大能,哪一個拎出去都是極能唬人的,哪一個放到外麵都是一根手指就能滅掉一個宗門的人物。可偏偏這些人一個個的都沒個正經,三句話說不到頭就要暴露本性,著實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