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天雪地,整個世界都是那般的潔白寧靜。
天寒地凍,沒有生氣,整個世界好似都死了一樣。
防空洞中,四個小孩穿著單薄衣衫,抱著雙膝擠在一起。每個人都皮包骨頭,瘦弱的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副骨架。
兩頰凹陷,腹部也深深的餡下去,氣若游絲,好像隨時會死一樣。
沒有吃的,沒有喝的,只有等待死亡的過程。
他們已經被關了好多天了,他們也知道接下來的結局,他們會被關死在這裡。
寒冷侵蝕著肉體,死亡侵蝕著靈魂,每個人眼中都只有死灰色,他們並沒有死,而是將死了。
沒有人哭泣,因為眼淚早就哭幹了,也沒有人吼叫,因為沒有了那個力氣去吼。
一個普普通通的小男孩也抱著雙膝,看著頭頂那凝成的冰錐,他就那樣看著,甚至不知道自己在看什麼。
許久之後,他咳嗽了起來,就像是引動了什麼一樣,他開始咳嗽之後,那個比較壯碩的小孩兒也咳了起來。
咳嗽聲在防空洞裡面持續了很久才停止,臉上有些血色了,只不過這是咳出來的。
“白楠大哥,我們是不是真的要死了……”瘦小男孩兒問道。
白楠,是那個看來起來年紀比較大的孩子,留著個平頭,他的狀態最差,因為他的腿斷了,髒布條包裹的大腿全是鮮血。
很讓人不解,他是如何能在這種情況下活到現在的,畢竟受了重傷,而且還又冷又餓。
白楠看著微微偏過頭看著最瘦小的那個傢伙,早已沒有血色的嘴唇微微一咧,笑了笑:“堅持下去,你就能知道自己是不是要死了。”
“可是我們要堅持到什麼時候?”瘦小的傢伙嘀咕道:“又沒有人來救我們,他們也都死了……”
白楠用雙手挪了一下斷掉的腿,看著手上的鮮血,他又道:“為什麼要人救?自己救自己不就可以了?”
“自己救自己?”瘦小的男孩兒有些不懂。
白楠沒有解釋,而是看著躺在幾人最中間的那個已經昏迷的小孩兒,不知道在思考著什麼。
瘦小的男孩兒有些遲疑的說道:“小鳥……他……他是不是不行了?”
說完這句話後,身材壯碩的男孩兒也轉過頭,看著身後早已昏迷的傢伙,聲音有些憨厚的說道:“叫他起來問問不就知道了?”
瘦小的男孩兒想了想說道:“小鳥很討厭別人打擾他睡覺,還是別叫他了。”
白楠聽著兩人的談話,有些好氣又好笑,看著自己的腿,又看著那依然緊閉的大鐵門,才說道:“如果出去之後你們想做什麼?”
聽見白楠的問話,瘦小孩兒和壯小孩兒都沉默了一下,好久之後瘦小孩兒才說道:“幹什麼……我也不知道啊……”
狀小孩兒也思考了一會兒,卻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只是忍不住放了一個屁。他覺得肚子很難受,可能是之前肯了皮帶的關係。
“難道你們就沒有一點兒追求?”白楠靠著壯小孩兒說道。
瘦小孩兒撓了撓頭:“追求?那是什麼?”他不明白,也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