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聲至,大雨很快如瓢潑而下,洋洋灑灑不知拋下了多少人間的悲歡離愁。
“還走得動嗎?”
溫北寒見內功較弱的陳木涼顯然腳步慢了下來,他關切地問道。
“你,你要帶我去哪兒?我,我實在走不動了……”
陳木涼連連擺手喘著粗氣放棄地說道。
溫北寒抬眼看了一下這瓢潑的大雨,他眉頭微微一皺,似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將陳木涼橫抱而起,輕聲在雨聲中道了一句:“木涼,得罪了。”
陳木涼被他這般一抱,整個人便窩在了他的懷抱裡,而他則替她擋去了幾乎大半的風雨。
她小心翼翼地靠著他,而他的心跳聲卻如擂鼓般陣陣隔著薄薄的衣物傳來,一聲又一聲地敲擊著她的心房,令她的心也莫名地慌亂了起來。
他的身上是淡淡的藥香味,混合著他溫暖的體溫似彌散在了周遭空氣中一般,一段段如同迷迭香一般散在了她的鼻尖,是隻屬於他才有的味道。
大雨傾盆而來,打在了他的長髮之上,很快便順著他的發流至了他的胸膛之前,將他的衣物浸溼,也將陳木涼的衣物染透。
本就薄的衣物經過雨水這般一浸溼,陳木涼幾乎能感覺到他的肌膚與她的身體之間甚至失去了屏障一般,屬於他的體溫那般炙熱而狂亂地傳遞而來。
她的心,有點慌亂。
而溫北寒顯然也感覺到了這點,他從不低頭看懷中的她,只是飛快地越過了一個又一個的小土坡,朝著湖邊盡最大速度地飛躍而去。
然而,陳木涼卻看到他不止一次地嚥了咽喉嚨,如玉的面龐也紅得似少女梳妝輕打了胭脂,目光之中皆是竭力剋制之色。
陳木涼亦不敢抬頭再看,只能縮在他的懷裡,任由他將她帶到何處。
不知為何,從遇到這個男人開始,他給她帶來的好像一直都是無窮無盡的安全感,從來不曾在她需要的時候缺席。
不像某個人,只會不斷地羞辱她,並且以此為樂。
很快,溫北寒便將陳木涼帶至了他們相遇的那個湖邊,而湖邊早已穩穩靠岸著一條可以遮風避雨的舟舸。
舟舸的船頭之上迎面而出了一個人影。
——是紅豆。
紅豆一見溫北寒不顧自己淋雨卻將陳木涼緊緊抱在懷裡的場面便明白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