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莨衣用力將方飛河挑開扔在一邊,她自己借力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方飛河。
方飛河也看著她,看著這個在他的眼中無比醜陋的女人。
林莨衣輕輕嚥下唇角的鮮血,走到方飛河的身邊。
毫不猶豫的一刀刺向方飛河的丹田,將他的丹田攪的粉碎。
方飛河的慘叫聲傳遍四野,那是困獸臨死時的哀嚎,慘不忍睹,卻沒人願意同情他,連飛虹宗的弟子也遠遠的躲開去。
就在眾人都以為林莨衣會殺了方飛河時,她停了手,看著方飛河道:“我今日不會殺你,我碎你丹田,你我之間的恩怨就此了結,以後你是好是壞與我沒有半點瓜葛,從今後你好自為之。”
方飛河鬆了一口氣,轉而茫然的癱軟在地上,像是一團爛泥。
他是一個廢人了。
沒了丹田,仙門不會要他,從今後,他無法在修真界立足,只能在凡間生存,可他這樣的身軀,比之凡人尚且不如,又有什麼本事活下去。
林莨衣這不是在饒恕他,這是要他嚐盡人間苦楚。
“你好毒!”
他從牙縫裡擠出了這幾個字。
林莨衣一點兒也不在意他如何說了,她臉上浮起一絲淺淡笑容。“手下敗將,不足掛齒。”
方飛河氣息一窒,差點兒當場氣暈過去。“醜八怪,你以為這樣就贏了,我詛咒你,詛咒你生生世世都是這樣一副鬼樣子,生不如此,生如鬼魅。”
“你閉嘴!”人群中一人飛了出來,正是方才安義宗那被眾人推出來的弟子。
那弟子面容冷肅的呵斥方飛河,轉而看像林莨衣,面紅耳赤道“林姑娘,你好,在下安義宗範文意,在下從前就戀慕姑娘,但是知道姑娘與方飛河有婚約在身,在下一直不敢表露心跡,後來,聽聞林姑娘與這姓方的解除婚約,在下一直在四處找尋姑娘,今日能夠遇見,在下很高興,若蒙姑娘不棄,在下願意一生一世照顧姑娘,還請姑娘成全,在下的確一片真心,姑娘你慧眼如炬,定能看出。”
眾人轟然大笑,紛紛稱好。
對於林莨衣這樣有情有義的女子,眾人很是敬佩,自然希望她有一個好歸宿。
林莨衣看看範文意,這男子長相忠厚老實,眸子清亮坦蕩,能在自己被方飛河侮辱的時候挺身而出,想來是極其重情重義的男子。
可惜,她經歷千難萬險,早已勘破情關,範文意的感情或許濃重真摯,不過,她不需要人可憐同情,不需要這樣施捨來的感情。
一個人活在世上,可以可親,可敬,卻絕不應該可憐。
她摸了摸自己臉上傷疤,緩緩搖頭說道:“多謝範兄抬愛,範兄當此時機能挺身而出,是重情重義之人,可惜,我一心向道,不願再入紅塵,承蒙範兄錯愛,我愧不敢當,範兄若是不棄,你我義結金蘭,兄妹相稱如何?”
範文意如被雷擊,整個人面色慘白,如同失了三魂六魄。
安義宗的人紛紛上前去拍打他,讓他清醒一點。
林莨衣蹙眉,想不通這是怎麼回事,幾面之緣,何至於此?
她不再管那邊的紛紛亂亂,而是看向風照淵,深深跪了下去,口中說道:“師父,弟子回來了。”
風照淵心中感動,自己這弟子在外面受了許多的苦楚,今日終於大仇得報,真是大快人心。
他連聲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