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走了進去。
長長的山縫上空氤氳著紅色的薄霧,像是女子輕柔的手指鉤織出彩色夢境。
無數的鳥兒在薄霧中穿梭,目光不停地注視著走在下方的明媚,似乎想不明白,她何德何能竟能得到主人邀請。
兩人走了許久,才走到了道路的盡頭,那裡是幾幢線條粗獷的房子,房子的門前擺著各種各樣的工具,還有幾個石桌石椅。
一株聳立雲霄的高大樹木將房子遮了起來,讓粗糙的房子顯出了幾分古樸靜雅的意境。
男人在桌前停下,對明媚道:“坐吧。”
明媚坐下。
剛才被明媚蹂躪過大鳥哀怨的走來,化為一個童子,手裡拎著茶壺,為明媚和男人倒上水,然後立在一旁怨念叢生的看著明媚。
男人也看著明媚,目光專注而懷念。
明媚猜測他大概想在她的臉上找到一些故人的痕跡,可惜,終究要失望的,她和那些故去的女媧族人長得並不相像。
她只是靜默的喝著味道怪異的苦澀茶水,任由對面的男人打量。
男人道:“你不怕我投毒?”
“你不怕寂寞?”明媚眸色定定的看著他。
男人被噎了一下,繼而哈哈大笑起來。“幹了。”
明媚舉杯,兩人將茶水一口乾了,竟喝出來幾分酒水的滋味。
男人道:“許久不曾有這麼痛快了。”
他目光悠遠,想起了從前。
明媚道:“上一次是什麼時候?”
“不記得了!”男人搖搖頭,太過久遠了。
剛開始或許還會記得日月,可後來記日子已沒有意義,這裡的每一日都是同一日。
明媚問他怕寂寞嗎?
大概是怕的吧!
不然不會突然命令靈瞳將明媚帶回來。
不過,靈瞳聽錯了命令,以為自己讓他把明媚弄死帶回來。
明媚嗯了一聲,歲月如果沒有人陪伴著去享受,就失去了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