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扶傷則是也在同時減慢了速度，就那麼跟在李一凡身後。
不知道是因為什麼樣的原因。或許是因為李一凡心中知道，自己前路將會愈發兇險。或許是因為，李一凡早已從自己的內心便否定了自己，他不想再讓扶傷也跟著自己一同再涉險境，也或許他只是捨不得扶傷而已。
無論因為何種原因，李一凡都已然決定。此刻緩緩回過頭看向扶傷。
“扶傷。”李一凡叫了一聲。扶傷則是靜靜的看著李一凡，並未說話。
“我早說過……”李一凡緩緩說道：“你從來不是我的侍從。你該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願望……”
李一凡說到這裡緩緩停住。他知道，照著扶傷的頭腦應該還是理解不了自己口中的願望究竟為何物。照著扶傷的個性也應該不會去聽自己的話。
思慮片刻，卻還是說道：“你該走了……去找自己想要的吧……”
李一凡說罷，見扶傷並未說話，無奈之下，只是兀自轉頭離開了。
可是走著，卻發現扶傷的腳步卻依舊還是那麼跟在身後。李一凡再次回頭。
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他已經不能在允許扶傷就這麼跟著自己。無論出於哪一種理由。
“扶傷！……”李一凡放大了聲音，倒顯得有些輸出全靠吼的無能：“我已經什麼都沒有……”
“還有我……”
沒等李一凡說完，扶傷卻是猛然說道。
還有我……
這樣一句話，讓李一凡的心動了動。是啊。無論自己做了什麼，無論自己手上沾了多少洗不掉的鮮血，染了多少無端端的罪孽。似乎自己身邊總是會跟著那麼一個呆呆傻傻的靈……可是自己真的該讓她就這麼跟著自己走下去嗎？
李一凡不知道。
“我……”扶傷低著頭，似乎又在梳理著自己腦子裡不多的詞彙。
“我……”扶傷努力撓撓頭，半晌過後才再次抬頭看向李一凡：“什麼也不會……跟著你吧……”
李一凡聽著扶傷的話，卻是不禁一陣發笑。
他明白扶傷要表達的意思。大概是在告訴自己，她沒想怎麼樣，不過是因為自己太笨了，在別處也是個什麼也不會的傢伙，跟著自己不為別的，不過是為了混邪宗邪尊的那一口飯吃罷了……
看著扶傷，李一凡臉上的笑容隱藏不了。心中那一縷塵封依舊的冰，似乎早在見過母親以後就開始逐漸融化了。此刻只是微笑，那手不受控制的拉起扶傷的手，朝著前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