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徐道之從牙縫中擠出兩個字,雙眼充血,恨不得將面前的這個女人千刀萬剮,他平生最恨的就是被威脅!
“呵呵……我有什麼不敢的?”寧錦姒笑著,清脆的笑聲在這個地牢裡顯得格外陰森:“我父親遠在邊境,將軍府的家眷不都被你一把火給燒死了嗎?我孤身一人在這長安城,而你不一樣,你有皇后娘娘,有晉王妃,有身後的盡數財寶,你說說我為什麼不敢?”
“再說了,威脅人這一套我還是跟您學的呢,按照皇上的性子,你必死無疑,晉王妃現在肚子裡揣著一個,那是她的保命符,該怎麼做你最清楚,聰明人不需要我教。”
說完她便起身,重新戴上帽子離開了這個地方,輕車熟路的從大理寺走了。
翌日。
徐依依昨日被寧錦姒氣得不輕,確實是動了胎氣,才喝了安胎藥準備睡就聽見外面柳媚兒身邊的小丫鬟站在院中喊:“王妃娘娘!您好些了嗎?奴婢前些天聽說國舅爺被太子殿下押入了大理寺,今兒早上認了罪書呢!您聽見了嗎?側妃特意讓奴婢來告訴您一聲,怕您在這院中訊息閉塞,連外邊的訊息都不知道。”
小丫鬟說完就跑,徐依依身邊的丫鬟掀開門簾指著那小丫鬟的背影就罵:“你有什麼好得意的?主子是個下賤不要臉的娼妓!身邊的走狗能是什麼好東西?!”
直到看不見人影才轉身回屋裡,徐依依此時是身體和心裡都不好受,大夫來了一波又一波,一點用有沒有,晉王也沒說回來看看,全當她這個人不存在似的。
丫鬟給她熬了藥轉身就出去了,徐依依一個人坐在床上看著昨天寧錦姒拿來的那些罪書,眼淚跟斷線的珍珠一樣不停的往下掉,旁邊的湯藥都放涼了也沒有喝上一口。
晚上的時候晉王好不容易回來一次卻是在柳媚兒的院子裡,她一直想著等到了晚上入睡的時候他總會來自己的院子裡看看自己的,到時候央求他讓自己去看看父親,就算他不同意,但是看在肚子裡孩子的份上也會同意的。
於是她一直在房中等著,直到天空泛起魚肚白蕭瑾也沒來,丫鬟進來時看見她面色蒼白便猜測她一晚上沒睡。
丫鬟擔心,於是連忙跑上前,說:“王妃,您一晚上沒閤眼了吧?奴婢命人準備了飯菜,您去吃點?吃完好好睡上一覺。”
徐依依現在哪裡還吃得下,對丫鬟的話置若罔聞,眼淚無聲的流了下來。
明明一年前徐家還是鼎盛時期,朝堂上臣子們對父親阿諛奉承,自己也是從小就過著眾星捧月的生活,何曾被如此對待過?
從什麼時候開始她過的越來越不如以前了?
從寧錦姒來長安之後開始的吧?
她們小時候從未見過面,也沒有結下樑子,她為什麼要如此對待自己?
嫉妒,她定然是嫉妒自己!
徐依依深吸一口氣,眼神陰鷙,被濃濃的仇恨蒙了眼。
……
在面對徐道之的突然認罪蕭煜感到頗有些意外,之前動的刑不少,幾乎都說不出話來了,卻還是咬牙不認,沒想到今日一早就簽了這罪書。
罪書在送到御書房的時候元夏帝發了好大一通火,皇后也不顧禮儀的來勸,但是起不到任何作用,看在也是夫妻一場的份上,沒有直接殺了她而是關進冷宮已經對她最大的恩典了。
至於徐依依,她肚子裡畢竟揣著皇族的孩子,就算要定罪,多少也得等孩子生下來再說,至於徐家的其他人,不是流放就是誅殺了。
寧錦姒聽見這個訊息的時候情緒沒有多大的波動,深夜之時獨自一人去了寧家的祠堂。
這次她在祠堂裡點了許多燈,昏暗的環境立馬就跟天明似的亮堂。
“娘,殺害您的真兇女兒還沒找到,但是欺負你的人已經伏法了,下月斬首,女兒過的很好,爹爹也好,您可以放心了,女兒馬上就會來陪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