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冰聽完,沒有作聲,也沒有再掙扎。
厘徵玦對長冰的舉動十分滿意,他將長冰抱至榻上,拉了被褥替她蓋好,溫柔道:“累了就睡一覺,明日一早,你便跟本宮回京都去。在那裡,將會是你人生的新開始。”
長冰聽完厘徵玦之言,那雙遮蓋在被褥之下的手掌瞬間握成拳。不過,她的臉色依舊平靜如昔,生生將心中的怒火憋忍下來,閉上雙眼,一滴清淚則順著她的臉頰滾下。姨母,你安息吧!我一定會讓他付出代價!
厘徵玦抬手,將長冰臉頰上的淚珠拭去,俯在她耳邊,低聲道:“長冰,今後,本宮將是你全部的依靠,你的眼裡、心裡只能是本宮。”
長冰抿緊雙唇,強忍住那句已到嘴邊的話,沒有作聲。
厘徵玦滿意的笑了笑,提足出了門,並叮囑門口的侍衛守好長冰所在的這間屋子。
長冰待厘徵玦離開後,立刻掀開被褥,從榻上翻身起來,拿了掛在洗漱木架上的絹帕使勁擦拭被厘徵玦觸碰過的臉頰,直至擦出些許血痕來,才將那張絹帕重扔回水盆中。長冰返回李雨蓮適才躺過的地方,蜷縮在那處一動不動。
靈鄉大陸.夏國皇城.京都。
夏國京都的繁華程度是令長冰沒有想到的,她在磐花郡廊西村生活了近十三年,卻從未出過磐花郡以外的地方,更別提到夏國的京都了。如果換了以前,如果是跟李雨蓮一道,她恐怕早就忍不住雀躍歡呼了,但現在,但此刻,她一聲不吭的蜷縮在馬車車廂的軟凳上,像只洩氣的皮球無精打采。
厘徵玦望著眼前的長冰,並沒有任何勸言,而是帶著她徑直回了他所居的鼎祥宮,將她交給了宮中執事木媛。
木媛帶著興致缺缺的長冰來到宮人所居的偏殿,指著房中一張床迎風口的榻,道:“你就睡這裡。”
長冰甚至連眼皮都沒有動一下,直接將包袱扔在了那張榻上,撲在榻上一言不發。
木媛見長冰一路上跟她過來,不僅沒有跟她主動攀談,甚至連態度都十分冷漠,不免在心裡對她生出些意見來,只是此刻她並沒有言語,而是扭身出了房門。
“執事,這是要幹什麼去呀?”
一個甜美的聲音從木媛身後傳來,令木媛微微一愣,回頭看去,發現竟是宮女子萱。“無事,就是帶個新人過來。”
“新人?”子萱一聽,喜道:“難道是殿下回來了?”
木媛微笑道:“是殿下帶回來的。”
子萱大喜,道:“哦,是哪裡的人士啊?”
木媛嘆道:“一路上問什麼都不說,也不主動親近人,恐怕是個不好相處的。”
子萱嘟嘴道:“既然如此,殿下為何要將她帶回來?”
木媛搖頭道:“你問我,我問誰?反正殿下也沒多說什麼,就說讓她在這鼎祥宮住下。”
子萱忙道:“執事,你給她派了哪裡的活兒?”
“這,我還得再請示一下殿下。”木媛道:“你問這麼多幹什麼?人就在屋裡,要看便去看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