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滄,你知道你這是在做犯法的事嗎?”薛蘊被胤滄壓制在榻上的那一剎那間,心裡的恐懼瞬間佔了上風,她滿眸懼怕的望著胤滄,拼了吃奶的力氣掙扎。“我還不想死!我要照顧祖母,要跟祖母在一起!還有二表兄,二表兄……”
胤滄見薛蘊驚慌害怕得兩腿亂蹬,又聽她提到李瑾晟,立刻揮手在她身上施了定身術。“你還惦記著你的二表兄啊?”
薛蘊沒料到自己在最害怕的時候,竟然第一個想到的是李瑾晟,心中一滯,馬上將頭偏向一邊,不與胤滄答言。
胤滄眸中泛起冷意,將薛蘊的頭扳正面向自己,笑道:“很快,你的二表兄就會移情別戀。”
“你說什麼?”薛蘊驚愕,望著胤滄那張陰邪的俊臉。“你怎麼會知道我二表兄會移情別戀?”
“因為本宮會讓他移情別戀!”胤滄道:“現在,他恐怕已經對那位烏拉國的公主產生一種奇妙感情了吧!”
“你使壞!胤滄,你竟然使壞!”薛蘊盯著胤滄,大怒,邊哭邊喊。
“對,本宮就是使壞。因為你是本宮的!”胤滄居高臨下的望著薛蘊,猶如在看一隻被自己捕捉到手的獵物。“本宮會讓你心甘情願的成為本宮的人。”
“你休想!我就是死也不會成為你的人!”薛蘊怒火翻騰,卻奈何被胤滄施了定身術,頂多只能將那雙眼眸氣得血紅。
“難道你沒有發現,你的二表兄已經許久沒有跟你來信了嗎?”胤滄俯下身,抵制薛蘊的額際,低聲道:“因為他寫來的信,本宮已命本宮的屬下幫你回了。你的二表兄已經被你信上的那些話氣得生了病,現在守在他榻邊的人則是那位烏拉國的二公主。”
黑蓮.提莫拉!她現在在照顧二表兄,那就是說,她如今已經住在李家府上?!薛蘊暗自心驚,死死盯著胤滄,急道:“你到底給我二表兄回了什麼話?你憑什麼擅自翻看我的信件?為何二表兄他會氣得大病?胤滄,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壞?我要詛咒你,你不得好死!”
“是啊,本宮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好死。所以,本宮自然不怕被你詛咒。”胤滄言畢,抬手撫上薛蘊心口。
“你要幹什麼?胤滄,你要幹什麼……”薛蘊見胤滄忽然催動法力,一股奇異的光芒從胤滄手中散發出來,幻成一柄鋒刃。胤滄拿起那柄鋒刃緩緩切向薛蘊的心口。“不要碰我,不要……”
胤滄繼續催動法力,只見那股光芒越發綻盛,而胤滄執起那股光芒幻作的鋒刃切開薛蘊的心口後,就拿出一隻食指高矮的小瓷瓶對準那處傷口。
“疼,疼……胤滄,不要……”薛蘊哭得嘶聲力竭,滿眸絕望。
胤滄不為薛蘊的慘叫聲所動,繼續施法,很快就看見一股鮮紅的液體從薛蘊心頭緩緩凝出被吸入瓶中。胤滄待那小瓷瓶吸滿後,才施法將薛蘊心頭的傷口封住催愈。
薛蘊此時猶如剛從水裡撈出來一般,渾身被汗水溼透。她被胤滄施了定身術,即便再疼也不能動彈半分,就眼睜睜的看著胤滄拿了那隻小瓷瓶吸飽她的心頭血後揚長而去,甚至連正眼都沒有看她一眼。原來,他說的要她成為他的人,是這個意思!看來,是她誤會了他的意思!
胤滄離開時,已經解了薛蘊的定身術,然而薛蘊卻已經疼得渾身麻木,直挺挺的躺在榻上定定望著屋頂一動不動。她心頭的那處傷口雖然被胤滄用法力封住,但是那股鑽心般的疼痛始終蔓延她的全身神經。薛蘊臉色慘白如灰燼,滿臉淚水,髮絲凌亂的貼上在她的臉頰上。
薛蘊躺在榻上,仰望著屋頂,不知過了多久,漸漸覺察到周身泛起冷意,那股冷意自骨髓裡竄出來,包裹住她整個身軀,如墜冰窖一般。薛蘊強撐著身子坐起來,只覺頭暈目眩得厲害,想必是因剛才失血過多的緣故。她撐住榻沿,站起身,沒料到,竟一頭栽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
月牙在外間睡得極熟,卻也被薛蘊這聲悶響驚醒。她連鞋履都沒來得及穿好就跑了進來,發現薛蘊仰面躺在地上,臉色慘白,且嘴角還掛著一絲無端浸出的血痕時,瞬間被嚇得不輕。“小娘子,小娘子……”
薛蘊摔倒地上後,氣若游絲,連往日間殷紅的嘴唇也毫無血色。月牙連喚了薛蘊幾聲,都沒見她回應,趕緊將薛蘊扶上榻,招呼了魯苒照拂,自己則跑去李月琴院中將此事告知後,又去了薛釗所居的主宅告知杜靈雲。
再說宿昱和瑾衡兩神,為了不被胤滄發現其身份,便逃到了薛家後山深處澗溪下面的水潭中。想當初,他倆就是在這裡合計收拾了白沂,將其捉迴天界被天帝關在了浮生塘,如今反倒成了他倆躲避胤滄的去處。
瑾衡和宿昱躲過胤滄後,從水潭中出來,各自換了一身乾燥衣裳,並在水潭邊上擺出一張桌几,覓了兩張椅凳坐下。
“想不到,那隻小野鳥還挺厲害!”宿昱揉了揉鼻翼,滿眸不可思議的道:“我躲得如此隱蔽,他竟然也能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