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醒來了!白小姐,別來無恙啊!”
一道身影忽然出現在眼裡,她抬起了頭望過去。腦中轉過無數個念頭,最終化為臉上的一抹淡淡情緒。
“怎麼?幾日不見,白小姐竟然啞了?怎樣?待在這裡還習慣嗎?不,應該是睡在這裡。睡了一天一夜,看來是挺習慣的。”
粉衣女子明豔動人,似一樹嬌豔的桃花芬芳畢露,春風得意。她輕瞥了瞥對方一眼,又看到她身後跟著的白夢薇,漫不經心地收回了目光,不答話。
“當真是啞了。不知這裡可還是合白小姐的心意?”見她不說話,兩人一路走到她面前,明媚的眸子之中裝的是無窮的心機深沉和算計。白夢薇也在一旁幸災樂禍地望著她。
“還好,一般。”
她輕輕閉了眼睛,淡淡地理了理情緒,平靜地答。總有些真相需要面對。
花瀠泓眼中越發充溢著興致盎然,還有數不盡的快意和輕鬆。周遭的落雨滴答聲越發清晰入耳,像極了染血地獄中黑白無常前來索命那時的陰森恐怖。面前的三人神色頗有不同。
一人是陽光明媚,心思深沉;一人是幸災樂禍,咬牙切齒中含著少許嫉妒和恨意,而獨獨,她始終還是一如往常的淡然。
太過淡然冷靜的人總是會激起別人內心的憎惡與想要毀滅的決心。花瀠泓看了看她臉上的沉著不變色,內心中忽然閃過一抹憤怒,面上笑得燦然耀眼,“白小姐,你知道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嗎?”
她仔細地觀察著她的表情,想要從她太過自制的表情中看到一絲絲龜裂,想要知道,當得知了是被自己當做朋友的人背叛,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呢?恐怕只有她自己才能體會。
“是啊。妹妹,好久不見啊。誰又能想到,姐姐與你再聚在一起的時候,是這種光景。我也很是為妹妹傷心,卻無能為力。妹妹可是要多保重自己啊!”白夢薇也走近她,站在她身旁不無同情地寬慰道。語氣還是同以前那般親暱溫柔。若不是她自己知曉如今這樣的困境也有因她而起,若不是她還能那麼坦然,那麼無阻礙地站在自己邊上,若不是她眼底藏得極深的那滾滾而動的恨意和不甘,她當真要以為,她對自己也是有一番情意的。
不過想來,是不會有的。
“廢話真多。你直接說抓我到這兒有什麼用意就行了。要殺要剮,你倒是來得直接些,總是耍些陰謀詭計,可能上不了檯面吧?”
她不回答白夢薇,也沒興趣看她。只是睜開眼睨著花瀠泓,極盡嘲諷。臉上寫滿的諷刺直接了當地表現她是多麼地不屑一顧。
勝敗乃兵家常事。今日敗在她手中,是她大意。敗戰固然不值得擺宴相賀,卻也無需垂頭喪氣。生也從容,死也順從不悲傷感慨。
面前的人卻是笑了笑,語氣欣然無恐,“要殺要剮自然是談不上。我只是想要讓你知道一些真相。”
看到她的臉色沉了沉,卻不甚搭話,她從袖中掏出一根鞭子,展開甩了甩,“你應該知道這是誰的東西吧?”女子抿唇而笑,明眸善睞,驚豔如三月桃花盛開,又如劇毒罌粟殺人於頃刻,“你心中大概有了猜測。”
她繼續含著笑意,唇紅齒白,“這是郡主的鞭子啊!”無邊無際的昏暗席捲了偏僻沙漠,黃沙捲起飛揚,世界陰暗不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