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秋風緊緊握住桌下的拳頭,儘管疼痛已經席捲了掌心,伏下頭,閉了閉眼,接著說道:“所以,說了那麼多,我最終想說的是:我們分手吧,你應該去找屬於你的幸福,我也該去尋找我的幸福。”
等待許久,卻沒有聽到回答。疑惑地抬頭,一看,對面那個淚流滿面的女孩早已紅腫了雙眼。
他壓下心中痛楚,試探地問道:“若如,你沒事吧?”
“沒事?呵呵,是啊,一個沒有付出感情的人,怎麼會知道失去摯愛的心痛?怎麼會知道那種,忽然一瞬間,被全世界拋棄的感覺?”尚若如再也忍不住站起來,恨恨地盯著夏秋風,大吼,
“分手?你說的倒是容易,可是我愛了你那麼多年,七年啊,那種喜歡,怎麼能收回,所有的付出都是我心甘情願,不需要感激。從我喜歡你那一刻開始,我就沒有想過要收場。喜歡你的時候,你就是我的全世界。如今,是要讓我失去全世界嗎?你怎麼會如此狠心?狠心到剝奪我最後的依靠?剝奪我活下去的希望?”
突然的聲音引起周遭客人的側目。旁觀者大多抱著看戲的姿態,還有因為被打擾憤怒的眼神,以及冷漠不關自身的無情,卻無人心懷關切。
夏秋風注意到周圍的目光,連忙歉意地揚了揚手道:“對不起,打擾到大家了。”說完,溫柔地對尚若如說道:“若如,冷靜點,我們坐下好好說,好嗎?”
尚若如不理會他的話,淚眼朦朧地看向周圍的“觀眾”,緩緩地,一個也不錯過地,把所有人的眼神盡收眼底。突然,她笑了,內心卻是沁涼,是啊,親人尚不是親人,愛人尚不是愛人,友人更是虛無,何況路人呢?
擦了擦眼淚,她微笑地看著夏秋風,“好啊,我們分手吧,至少,我在擁有你的時光裡,我認真地愛過,掏心掏肺,不曾有悔。從此,不要再見面了。”頓了頓,繼續說道:“算是,兩不相欠。”
再次給了夏秋風一個微笑,“這是,我對你,最後一次微笑,如果路上再遇見,就是陌生人。”卻在心裡呢喃,或許,是永遠也不會再見了吧。
剛說完,拿起手包,轉身便毫不留情地走了。
夏秋風眼睜睜地看著尚若如消失在自己的目光裡,卻什麼也不能做。猛地用拳頭一砸,眼前桌上的咖啡杯被震落打碎。斑斑血跡滴落在桌上。夏秋風在心裡不斷說道:“若如,對不起,雖然我愛你,但我不能自私地留你在我身邊,那樣只會害了你,我會默默守著你,直到我死的那一天。”
尚若如失魂落魄地走在路上。眼淚不由自主的淌下。
世界很大,大到它可以包容萬物;可世界又很小,小到無法容納一個渺小的人。
漸漸地,也不知道走到了哪裡。尚若如抬頭看了看,眼前早已沒有了車水馬龍,人群紛擾。只是,面前的一座復古的飾品店是什麼?
厚重的牌匾透露著低調的奢華,金黃色的幾個大字整齊地列於匾面之上,赫然是“前世今生”,既神秘又富有年代感。
靈魂深處的熟悉感透過四肢發散,這種無形的力量驅使著尚若如不得不走入這個陌生的店。
進入店內,眼前之景驚嚇到了尚若如。饒是一直喜怒不形於色的她,也不由得睜大了眼。只見店裡別有洞天,頭頂上有上百科夜明珠閃閃發光,腳下紫檀木的地板質地精良,紫玉石做成的書架上,羅列著標有字樣的各種書籍。雖不是現代的漢語,但尚若如好像見過一樣,腦子裡不由自主地閃現讀法。
更讓人大跌眼鏡的是,室內中央竟放著兩張紫檀木製造的大床,床上鋪著天蠶絲編織的各類床上用品。床邊一張軟榻,兩張紫檀木圓凳,一張金絲楠烏木圓桌,圓桌上兩個翡翠茶杯。無一不彰顯著主人的奢侈。
忍住驚歎,為了表示尊敬,尚若如開口問道:“請問,有人嗎?”無人作答。向樓上看了看,再次問:“有人嗎?”依舊無人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