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冥鬼宗的倉庫大殿,二長老突兀現身,並明目張膽地呼喊:“大長老可在?老朽有緊要事相商!”
話猶未落,大長老那蒼老的身影顯現出來,眼神恁般凌厲,彷彿惡獸發狠,直直盯著二長老,並不搭話,只陰沉的道:“叛徒!還膽敢回來!今日便是你的死途末路!”
二長老一驚,臉上疑『惑』道:“大長老這是怎麼了?何出此言?莫非宗裡有甚變故?”
大長老一愣,卻仍舊死死盯著二長老,惡狠狠的道:“可不是有了變故?你不是最清楚不過的嗎?還想揣著明白裝糊塗,矇蔽老夫?哼!今日少不得要扒下你的皮來!”
二長老臉『色』越發『迷』茫了,語氣亦是漸漸冷下來,道:“大長老,你莫要倚老欺小,侮了我這個不經事理的,倘若不是得了老祖之令,今日須來複你,老朽少不得與你做過一場!也好叫你知曉,泥人尚有三分火,況且老朽乎?哼!不知所謂!”
大長老再愣,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些,問:“老祖之令?你何時得過老祖旨令?”
二長老氣堵,啐道:“呔!老匹夫!原來你是在耍我!看招!”
說罷,擺出架勢,眼看就要動手。
大長老急道:“且慢!老夫何時有過戲耍?你且說說,到底得了老祖何令,須要復我?莫要互相得個誤會。”
二長老忿忿的道:“誤會,我誤會你姥姥!我倒要問問你,一個月前,是不是你給了三長老一批資源?若非沒有你的首肯相助,三長老如何能夠取得?”
大長老道:“不錯,資源是我準三長老拿了去的,怎麼?這內裡有甚緣由?”
二長老道:“裝糊塗,好你個老道,說便說了,怕你有理了不成!那一日,你讓三長老轉告我,說是老祖有令,喚我與他一同前往蜀鳴山開山立派,所言無非宗裡需要開枝散葉,著我招收管理人才,三長老管理進出資源,各司其職,互幫互助,一年之內必須將那分宗立個模樣兒出來。我這人辦事向來極是現時的,一得了令,便立刻趕往附近城池招攬人才,這段時日以來,我朝不思茶,晚不思飯,心心念唸的,便是宗裡之事,眼下已招得了三百名可造之才,今日懷著莫大喜興前來與你相商,是先將人留在本宗?還是直接帶了去蜀鳴山?也好給那些種子暫時一個去處,落個善策,不料這般一來,你卻給我抖個天大的威風!試問,不是你這老道欺辱老朽,又是作甚?”
大長老由始至終直直盯著二長老,直待二長老把話講完,默了片刻,方自伸手一拍大腿,恨恨的道:“老弟!咱們都上了當了!”
二長老疑『惑』道:“上當?上什麼當?我沒空與你爭論瑣事,現下要緊的,是將那三百名新收的門徒安頓下來,總不能一直將那些種子晾在外面”
大長老臉顯愧『色』,悲憤交加的道:“老弟且慢!且聽我說話!你有所不知,咱們都上了那混賬三長老的當!實話與你說了,老祖壓根未有下令差遣你前往招收門人,亦未曾下令建立那勞什子分宗,這全然是那混賬三長老的圈套!誰人又能料想到,當初那殺千刀的,也是這般滿口老祖的旨令,從我這裡騙取了一大堆資源,只差沒將倉庫也搬走了!後來我有所察覺,卻也遲了,只不見了你們二人的蹤影,我和老祖還以為,你與那殺千刀的是一道,雙雙背叛了宗門哩!豈料你今日歸來,與我這一通交流,方知老弟也是上當受騙的可憐人,可恨啊,實在可恨!”
二長老拳頭捏得嘎嘎直響,一身冰冷氣息,十足憤怒的道:“該死的混賬!竟然膽敢欺騙我等,背叛宗門,實乃罪不可赦!該著千刀萬剮!我這便火速前往蜀鳴山,要了那下賤的狗命!”
說著,作勢欲要騰空而起。
大長老連忙阻攔道:“老弟莫要氣昏了頭腦!你冷靜想想,那該死的這般叛逆作為,可是會留在蜀鳴山等著我們前去問罪的麼?只怕早不知躲藏到哪一處死角落裡去了!這般去了也是白去!”
二長老冷靜下來,心有不甘地問:“那就讓那該死的逍遙了不成?”
大長老道:“我和老祖欲要殺他的心情,與你一般,只是,總要先尋得了他的蹤影才好,此事急不來!萬幸你這番回來了,我們也不至於一下子就失去兩位長老,總算損失沒有那麼大!”
二長老道:“那我先去見過老祖?”
大長老搖頭道:“宗裡現在除老夫之外,其他人尚且以為你也是叛徒,你斗然現身,只怕會引起混『亂』,眼下你不可明著去見老祖,最好是我發信與老祖知會一聲,約他隻身前來此處相見。”
二長老催促道:“那就快點吧!還請老哥這便發信,出了這檔子事,我都有些急著要見一見老祖了!有老祖在,咱們總能想出個良好的法子來,誅殺那該死的!”
片刻之後,待大長老收起通訊玉簡,二長老問道:“可是發了信?”
大長老頷首道:“發了,只消盞茶功夫,老祖便會趕來,你我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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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大長老話猶未盡,頓覺胸口斗然劇痛,直接斷去了他的呼吸,低頭瞧過去,只見一個血淋淋的拳頭自他胸口穿透而過!
他抽搐著道:“你!為什麼?”
二長老面上冷冷毫無表情,只以女聲淡淡回應:“我是風無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