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故事的開端,緣自於心靈深處經久的微塵,卻是為何?皆因一念重奏,便百思遙山疊翠,遠水澄清。
心中所思,足下所踏,走過了河橋與泥路,享受那淡淡的閒愁,不料腳底裡傳來陣痛,尋覓根本,方知路途遙遠非是足下勁敵,令人靜躁如絮者,乃鞋裡的一粒沙子。
自此,心潮未平,朝暮萬景,總是忘不了那渺小弄亂的,近處青山,遠處宏偉棟影,極是長久的了,可不都是那微塵麼?
上天有塵,匯為雲,其質為晶,其長延綿不知幾許,傾覆之下,是為雨。
便是足下所立,也逃不過一個土字。泥石知何處,絡繹紛塵來。
春風為和,夏風為燻,秋風為金,冬風為朔,風風所過,徹於天地,風裡頭仍舊少不了灰塵的團空攪陣,揚起來的,不僅是飄舞,還有人兒的叫喚:“風塵”。
想起古人有云:“氣機何嘗一毫凝滯,太虛何嘗一豪障蔽,人心之體亦當如是。”此話與人卻難,與那滾滾紅塵卻是最容易不過。
春去秋來,天地之氣,暖則生,寒則殺,光景一處兩樣情,臨風對月,紅香露冷,易水西風,南下山城竟有了北上的冷意。
寒潮之下,非輕生之物可以寄託。硬壤貧瘠,草木同朽,溼土之上,花明柳媚,萬紫千紅。好的好,壞的壞,卻始終不影響那入微的灰塵。
心有秋意妙處,縱是眼下無聊,日子總會拐著彎彎將你帶到那一絲的契機面前,故事的始末,便是那微塵,那晶者,那極寒,將人心帶到了那既玄幻,又奇妙的武俠時代。
那一日,失業在家,體諒妻子一時半刻,助妻攢抱一席被單,於洗淨之後,晾曬二樓走廊,被單呈大呈寬,須張開了鋪設在架子上,方可晾得,一人難以為繼,遂喊妻前來相幫,不料一喊之下,屋內無所應答,再一喊,這回應是應了,卻是應聲之餘仍不見人影,心下著實奇怪。
要知道,我這妻,向來隨傳隨到,從不有半句哆嗦亦或怨言,這一出,可有些意料之外,於是抱了被單,進了屋子,一覷之下,只見妻子正捧了手機呆坐,雙眼一瞬不瞬地盯著手機看。
我妻生肖屬羊,我自與她相識之時,到戀愛,向來戲喚其為“綿羊”,後來成婚了,口頭上卻一直未曾有所改變,習慣了這般叫法,當下問道:“綿羊,看什麼呢?我這抱著溼水被單,可是有些重了,還不趕緊過來搭把手先,稍後再忙你那些沒營養的?”
妻子這才笑嘻嘻地放下手機,道:“我這正看小說呢,剛才到了情節的緊要關頭,也就幾分鐘的事,瞧你那個催,好吧,我這便幫你,可不許生氣,咯咯。”
我打趣道:“喲,就你這兜裡揣著初中文憑的婦道人家,還看上小說了?天可憐見,我老婆上進了,除了看沒完沒了的電視劇之外,倒也算攤上文學道路了,待會我便下去宰只雞,燒了香,祭謝老天著重照顧了我家綿羊這一遭。”
妻子直翻白眼,道:“有你這麼打擊自家老婆的麼?我看小說又怎麼了?不服你也看呀,我就不信你就能看出個文豪來,咯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