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量得當,風狗兒便滿面關切的道:“想不到還能再次碰見鄰親好友,你可好麼?”
風阿四哪知對方這般心思,聽得對方噓寒問暖,越發打心眼裡高興了,只道是天可憐見,顯了威靈,饒了她這個弱冠花兒,回道:“我還好,只是肚中空洞,無處安身,不知老大哥可有善安?”
風狗兒道:“我正待去城裡尋找一個遠房親戚,暫作投靠,以為安身立命計策,如若你不嫌棄,便跟了來罷,隨我一起投靠了親戚,日後再作計較不遲,鄉里一場,我總不能見而不幫。”
風阿四全然不疑,當下作揖感激道:“謝謝老大哥!”
於是兩人結伴而行,經歷過被人強搶之後,兩人小心謹慎了不少,每當遇見了當兵的,便遠遠躲開,另尋他路而走。
在飢餓的驅使之下,兩人的毅力異常堅定,只沒日沒夜的趕路。
行至兩日,終是得見了一處仍然安穩的小城,進了城裡,一片繁榮景象,不似戰火下的天地。
風狗兒帶著風阿四兜來兜去,終於覓得了一處風月場所,遂停下腳步,對風阿四道:“你暫且在此等候,不要『亂』跑,我先進去與親戚打個招呼,好叫他收留我們,切記,不要走開!”
風阿四點了點頭,目送風狗兒進去,靜靜地站在大門外等候。
只不多時,眼見此處大樓人來人往,進進出出,那進去的,清一『色』的男子,那出來的,卻都是男女相互擁著在門口處,咿咿呀呀,風情萬種,好不熱鬧。
風阿四本是極其聰慧之人,雖未親眼見過此等場景,但她卻是飽讀詩書,見聞,雜記,皆有涉獵,當此之時,焉有不知自己上了當?
遂不再等候,轉身逃離現場。
可也該著她倒黴,方當轉身跑出幾步,情急之下,腳步慌『亂』,撞在了一個行人身上,被那路人一頓好罵,鬧出了動靜來。
再爬起來時,後面那風狗兒已經帶著一撥人追了出來,三下兩下便硬生生的把她捆綁住了,拿棉布堵住了她的嘴,也不管她噙著眼淚直搖頭,拖拽著進了青樓。
進得後院,青樓裡的老鴇給風狗兒兌現了些許財物,著他去了。
留下風阿四兀自在那徒勞掙扎,真真的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一番哭鬧,沒招來別人同情,倒是招來了一頓毒打毒罵,頓時一條條鞭痕印在了那嬌小的身子上,端的血肉模糊。
她哭幹了眼淚,柔弱的身子再也堅持不住,倒在地上,昏死了過去。
“譁!”
她被一盆冷水澆醒,艱難地睜開雙眼,只見老鴇子與一箇中年彪形大漢站在跟前。
那堵在嘴上的棉布已經拿去,她可以開口說話了,登時對著老鴇子一頓痛哭求訴,只望老鴇子也是個女的,心腸兒能軟一些,放了她自由。
可是,這些都是她的一廂情願。
那老鴇子聽之,便一巴掌甩在了她的臉上,惡狠狠的道:“下賤東西!你來得了我這地方,還想出得去?老孃我可是付過錢財的,既然把你買了來,那這裡便是你的歸宿,就是死了,你也得給老孃死在接客的床上,省得白白浪費這麼一張絕世的容顏,哼!啊貴,給她塞點吃的!”
彪形大漢道一聲:“是!”
便不管三七二十一,拿了一團麵食,一把將風阿四按倒在地上,像堵窟窿一般,粗暴地往她嘴裡塞那麵糰,直欲塞進她的喉嚨裡。
風阿四鼻涕眼淚直飆,牙口也出了血,不吃也得硬生生的往下嚥。
待一團麵食下去了,彪形大漢又繼續塞一團,如此接連塞了好幾團,最後再端來一盆帶著泥『色』的髒水,捏開她的嘴巴,硬生生地將水灌進她的肚子,也不管她的死活。
自此以後,老鴇子與彪形大漢兩人,每日都來給風阿四一頓打罵,一頓塞食,再一頓灌水。
到得第七日,乃見風阿四表情麻木,不復掙扎哭鬧,老鴇子方道:“啊貴,給她鬆綁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