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老夫人縱然再不喜歡阮玉蘭，可是對於自己親孫女，到底也不可能厭惡得起來。
所以面對蘇瑞華的時候，她多少還是就緩和了幾分顏色：“瑞華，你仔細將昨兒情況，再說一遍。祖母要你完完整整的說。”
話說到了這個份上，蘇瑞華哪裡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當下就咬著唇瓣看一眼蘇酒卿，頗有些惱怒。
此時蘇瑞華已經在心中認定，決定就是蘇酒卿先告狀了。
這樣的情況，其實也是沒錯——不過告狀的可不是蘇酒卿，而是沈和箐。
蘇瑞華心裡只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按照原本計劃來，當下張口就說：“這樣的事情，其實又不能怪我們，表姐一句話，大姐就惱了，忽然翻臉訓斥了一通。表姐也並不是故意的——”
“你表姐說了什麼話？”蘇老夫人早就知道原委，此刻聽見蘇瑞華口口聲聲的下論斷，語氣都是又嚴厲三分。
蘇老夫人明顯已經是在壓著火氣了。
蘇酒卿低頭看著自己扇子上蝴蝶，漫不經心的想：繼續，繼續作死才好。
都到了這個地步，還要這樣，不是作死是什麼？
蘇瑞華有些怯怯的看一眼蘇老夫人，語氣之中儼然帶了哭腔：“祖母這是怎麼了。表姐也就問了一句蔣世子的事兒，然後覺得表姐好看，就那麼說了一句——”
“到底怎麼說的？”蘇老夫人不喜歡蘇瑞華如此，一下子出聲直接打斷了蘇瑞華。
那架勢，有幾分逼問意思了。
蘇老夫人很少這樣動真格的。
哪怕是阮玉蘭那麼給蘇德芙沒臉，也都沒真如何。
可這兩日，為了一個蘇酒卿，卻都動了兩次真火了。
阮玉蘭意識到了這一點，頓時就悚然一驚。
阮玉蘭害怕蘇瑞華吃虧，趕忙開口打一句圓場：“這樣的事兒，本來也是誤打誤撞。誰都是無心之失。真珠也是，和箐一個小丫頭的話，偏她聽了覺得不妥，就非要說出來——”
話裡話外的，只說是沈和箐一句話無心之失，而徐真珠也是好心。
換個角度來說，還真的確就是這樣。
只是徐真珠到底是不是好心，就沒人知道了。
“這麼說，還真就是大姐兒太較真了？”蘇老夫人冷哼一聲，定定看住阮玉蘭：“徐家姐兒可比大姐兒就小一歲，十三歲的丫頭，也不是什麼不懂事兒的了。就是瑞華，也該懂事了。自然也都該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蘇瑞華嚇得一聲不敢吭，又覺得委屈莫名：自從蘇酒卿開始討好蘇老夫人，蘇老夫人就似乎再也不疼她了。
因為這個，蘇瑞華又止不住有點怨恨蘇酒卿，於是就拿眼睛去看蘇酒卿。眼圈兒都有些發紅了。
蘇酒卿看得分明，也沒打算就這麼算了，當下幽幽嘆一口氣，不解的反問蘇瑞華：“二妹妹看著我做什麼？難道這個事兒，竟是我挑起來的？”
蘇瑞華真是個小孩子不懂事兒，那也就算了，可是就差了一歲半，打量誰心裡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