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藝林回過頭去看著坐在教授最後一排的喬若熙,發現對方正衝著自己笑。
她對著喬若熙揚了揚眉梢,隨即利落的將東西整理好,在眾人訝異的目光注視之下走向了喬若熙。
“今天在上課之前我需要佔用大家一些時間。”秦教授扶了一下眼鏡,環顧教室,沉聲說道,“喬同學的叔叔是目前國內我非常欣賞的企業家,去年的這個時候,我們曾合作過一個專案,雖然只有一面之緣,但印象中對方是一個謙和的人,這樣的詆譭事件,我不希望發生第二次,也請諸位 同學不要忘了來到大學的目的是學習,當然,這個學習,不僅僅指學業上,更是指做人方面。”
臺下鴉雀無聲,時不時的有人看向喬若熙的方向,可她似乎並未受到影響,安靜低頭看著課本。
那時候的徐藝林以為喬若熙那天在教室裡所說的請律師出面不過是一時的氣話,因此當法院將傳單送到學校的時候,她不禁有些驚訝。
而更讓她驚訝的是,那個帶頭傳謠的人,竟然就是那天在課堂上與她發生不愉快的舍友。
按照學校的規定,在校生一旦觸犯法律,便會直接採取勸退手段。
但喬若熙最終還是出面,給那人留了一條後路,只是這件事之後,那人便從寢室搬了出去。
從那次事件之後,徐藝林便和喬若熙成了不錯的朋友,兩人的性格脾氣相投,關係也越發緊密。
後來,徐藝林才知道了一些喬若熙家裡的事,包括她和戰南鈺並沒有血緣關係,包括喬若熙有一個並不愛她的媽媽。
其實自從知道喬若熙和戰南鈺沒有血緣關係這件事之後,徐藝林便對這二人真正的關係有了一點預兆,因此在喬若熙正式告訴她的時候,她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吃驚,而是頗為冷靜的問了一句話。
“老喬,你有沒有想過,如果這件事要是哪一天曝光了,你將面臨多大的壓力?”
那時候的喬若熙還是一個樂觀主義者,徐藝林的話在她看來不過是杞人憂天,“放心,不會的。”
“萬一呢?”
“沒有萬一。”
喬若熙斬釘截鐵的說道,徐藝林見她堅持,輕輕地抿了抿春,嘆息著說道,“老喬,無論如何,保護好自己。”
“會的,放心。”喬若熙的臉上揚著淡淡的笑意,即便是時至今日,徐藝林都能想起對方回答這個問題時候眸中透著的堅定。
而讓徐藝林沒有想到的是,她的話竟然最終一語成箴。
關於那段時間所發生的事情,徐藝林一直諱莫如深,多年來也從未在喬若熙面前提起過,只是最近徐藝林卻有預感,在不久之後,那段舊事將重新引發波瀾。
列車廣播的聲音將徐藝林喚回到了現實中,透過車窗看著‘北城北站’的字樣,徐藝林嘆了一口氣,下了車。
之所以來北城,是因為她需要找一位醫生。
北城醫院,外科科室繁忙依舊,徐藝林看著手中的號碼,又焦灼的看了看一眼時間。
傍晚之前,她需要趕回去參與一場時裝秀秀場的活動,可如今已經是下午兩點,如果再不能見到那個人,恐怕……
正在徐藝林焦灼等待之際,許燃終於還是出現在了病房裡。
“怎麼是你?”
許燃在看到徐藝林之後摘下了口罩,對著身後跟著的實習生和護士擺了擺手。
“許醫生,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