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喪儀之事終於塵埃落定,魏文琰才算是歇了腳。獨孤修和獨孤思二人也習慣了王府裡的生活,尤其是獨孤思,成日黏著魏文琰父王長,父王短的喚著,這軟糯糯的女娃娃,換誰都難以抵抗。
所幸的是,魏文琰逐漸將獨孤思帶回了正道上,琴棋書畫的也都習得了眉目。近幾日更是開始習劍,魏文琰還為她和獨孤修二人分別制了木劍。
雖是兄妹二人一道學著,獨孤修天賦過人,只需稍加提點即可。獨孤思卻是不同,需魏文琰手把手地教著。
看著那大小一致的輪廓親暱著,為人母的獨孤慕語原該倍感欣慰才是。可她心裡頭卻很不是滋味,像是倒了醋罈子一樣,酸溜溜的。
曾統領千軍萬馬的魏文琰,此時帶兩個稚童習劍自是輕而易舉的事。他大半心思還是放在獨孤慕語身上,看著坐在廊上的獨孤慕語不聲不響地進了屋,魏文琰交代了幾句便跟了上去。
“在做什麼?”
魏文琰打量著她手上的書,獨孤慕語對於他的明知故問不予以搭理。她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便垂下了眸,隨意地翻著手中的話本子,一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模樣。
“思思資質不佳,你不在那回來做什麼?”
“思思自有先生教導著,再不濟修兒也能提點一二。本王的時間都該是王妃你的,即便是我們的孩子也不例外。”
即便他說著好話哄她,她仍有不忿,所幸別開臉去。魏文琰邁著步子走到美人塌前,高大的身影即刻將窗前的光遮去了大半。
“最後這王員外家的女兒便嫁給了李員外家的公子,即便如此那王小姐還是心心念著那個窮書生,殊不知趕考的窮書生早死在了半路上。”
魏文琰只撇了一眼書頁,他是如何得知的?魏文琰行雲流水的敘述顯然引來了獨孤慕語的關注。
在她訝異的眼神裡魏文琰無比堅定地啟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王小姐抵不過只好假意迎合嫁給那李公子。至於那窮書生趕考時被匪徒洗劫一空,飢寒交迫地病死在半道的破廟裡。”
這話本子獨孤慕語才看了幾頁,正說道王小姐與書生兩生情愫,怎的會落得那個結局。更讓她驚愕之處是魏文琰是如何得知的,唯一的可能便是...“文琰,你是如何得知這話本子的內容?莫不是...你看過?”
話出口之時她便笑出了聲來,她不敢想象魏文琰看這種逗悶話本子時是怎樣的情形,該是緊蹙著眉頭?抑或是氣定神閒?不論是那副模樣,都足夠她笑到肚皮痠軟。
魏文琰也是好耐心,隻立在一旁定定地看著她,待到她笑得乏了還貼心地遞上熱茶。她歇了會嘴角的笑意這才下去,這時他才答道:“那日你小憩時我看過。”
冷靜如他,即便是承認看過話本子時神情依舊冷淡。她正欲捧腹大笑之時他高大的身影卻覆上來,直將她欺到了牆角。
“不止這本,其餘的本王一概看過。”她素來喜好這些話本子,他一時興起便揀來看了看。結果,確實不堪入目。
漸漸的他的唇邊出現了邪魅的笑,“慕語,是本王的疏忽了陪伴你,才叫你生出這麼多閒暇時日來。”
“並未,王爺您體貼入微,怎會疏忽。”說罷她又往牆角挪了挪,魏文琰身上侵略的意味再明顯不過。
“慕語,若是這等情愛故事的便罷了,那本‘綺夢談’...”他說時已完全覆在了她的身前,灼熱的氣息拂過耳際,撩起滿面紅霞。
“那,那本。”獨孤慕語結結巴巴地說不個所以然,她又如何得知這綺夢談本描述男女床第之事的。
“那書言語粗俗,我只看了幾頁便擱著了,未曾想你會翻閱。”獨孤慕語只覺羞愧難當,就差沒有找個洞將自己埋了。
“幾頁?如此說來你竟真的看了。”
魏文琰灼熱的氣息呵到她的耳後,惹得她顫了顫。獨孤慕語只覺周身都攏上他灼熱的氣息,耳鬢廝磨難分彼此。
她苟延殘喘的理智最終支配起她的身子,柔軟無力的手推拒著他強硬的身子。“文琰,不能,太后新喪,依禮要守孝三年的。”
她軟綿的聲音直抵他的天靈蓋,只這般四目相對魏文琰便再難自持。二人相逢後便同吃同住,從未逾矩,能忍到今日已實屬不易。他想要她,十年如一日的想,如今即便頂著大不孝的名頭,他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