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亭前的人雖然相比正午時少了很多,但是等五槐剛剛踏足亭前路時卻發現了不一樣的狀況。
那門前的壯漢子三五成群舉著一根粗壯的木椽不停地撞擊青山亭的大門。
這一刻,五槐心亂如麻。
他將所有的期望都寄託於喬子孝身上,轉身露出一張哀苦的神情,拽著喬子孝的胳臂求道:“子孝賢侄,方才的事待後議,老朽定會給你一個說法,但紅花林的亂子卻是虎頭臺的軸心,你可千萬要幫幫我啊!”
冷血的面目全然不見,留下的只是一張慈祥的老人,喬子孝每每想到那一幕就不覺心中發怵。
可即是石頭心,哪能經得住這般求情,喬子孝躊躇了好久才點點頭,“既然來都來的,不管是好是壞,槐爺知遇之恩我喬子孝不能忘,但是槐爺得應我一件事!”
臨場抬價,五槐早就預料到了,他故作難為情,而後又咬牙一口肯定道:“只要先把眼前的事解了,莫說一件,十件我也答應。”
喬子孝本想開口答應,卻忽然停住了,他從牆上撕下來一張紙捏在手上道:“槐爺,不是我不夠相信你,江湖事就是這樣,立個據是起碼的保證!”
除了維信的憑據,任何東西都失去了賦予本身的價值,而五槐見到此處,又故作傷感,兩眼哀怨地看著喬子孝道:“看來賢侄是信不過老朽,拿張破紙玩耍我。那既然這樣,好!我便衝進這人窩裡拼個死。”
“不!槐爺我不是這個意思!”
“哎呀!子孝賢侄,這都什麼時候了,你要是真心幫我那你為何當初留下引子借人暗示呢?好了好了,先解決了事情,回去我們再談。”
奸滑世故的五槐借殺人便看出了喬子孝肚腹裡埋著的那顆善心,他現在又借事況緊急試圖糊弄。
可喬子孝終究還是敵不過自己的心。
但無故殺人之事已經板上釘釘,子孝稍作一思,指著五槐腰間佩刀道:“辦法不是沒有,就看槐爺肯不肯了?”
“什麼辦法?”
“血證青天是籠人心!”
這一招著實讓五槐沒有料到,他在看出子孝善念後以為自己的手段查無人知,可偏偏喬子孝卻也不指名道姓將他那些拙劣的手段全都抖了出來。
五槐佩服不已,陰笑道:“喬子孝啊喬子孝,你這主意只是遛一遛彎就能想出來,怪說岷城的幫派都畏懼你。”
“槐爺何嘗不是?既想解決眼前的事,槐爺只需站到門前,以你的血證明那些齷齪的想法其實是您虎頭臺的無奈!”
“血證,血證無疑是讓他們相信…”
這是一種極殘忍的手段,古有帝術藉以欺瞞上下,而今藉此有異曲同工之妙。
事到如今,再沒有好的辦法,若要再求也只會在喬子孝面前低人一等,五槐悶不吭聲轉身就匆忙進了亭中。
不多時候,五槐穿了一套白衣開啟了大門。
那些人見是一氣魄十足的老漢,瞬間沒了聲音。
五槐故技重施,他拄著那柺杖緩緩出來,門前還假裝一趔趄。
“鄉親們,五槐的臉是鄉親們給的,而今鄉親們說是要個說法,我老漢定會給大家一個滿意的說法!”
往復的手段在紅花林這裡已經不新鮮了,如果不是親屬家眷,或許虎頭臺早在拾娃失去訊息時就沒了吸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