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中,拉子道里的江湖味更加濃烈了,切膚之感受馬敬乾沒有一點點反抗的力氣。
他拿著手上僅有的一塊茶,心裡卻不再迷茫,唯一害怕的就是這錢的事兒沒了後續的理由他沒法向百衣解釋。
剩下的銀兩買了一些肉渣和劣酒以外一丁點都不剩了,他猶猶豫豫剛走進屋中就將東西放下然後倒頭睡去。
疲憊的樣子讓百衣很緊張,他連忙上前一探,敬乾就已經合上了眼。
“唉,真該死,明知他病了還要走這麼長的路…”,看著這樣子的敬乾,百衣很自責,退後幾步拿來衣物為敬乾披上。
這時候馬敬乾卻不停地發抖,“大哥,好…好冷!”
“冷?”,百衣正搭著一件汗衫都覺得熱,反觀敬乾此時身上披的是一件厚重的羊皮袍子。
買來的東西他現在也無心享用,再從備貨裡取出了一件袍子為敬乾蓋上,“已經好一段時間了,還是這個樣子。實在不行明兒一早就先回千家寨,等過幾天好些了再來!”
與此同時,馬敬乾的癮也開始發作,這個時候的他更加難忍渾身像是被萬千蟲子叮咬。
“哥,天要下…下大雨,今晚會一直下,你…你趁早去茅房解手去吧!”
“你在胡說什麼?”
馬敬乾胡言亂語都是為了支開百衣,尚存的一點記憶中他能夠清楚的認識到如果百衣知道了這件事的後果。
可是,話剛剛說完,馬敬乾一把扯開了頭頂上蒙著的棉袍咆哮道:“天要下雨了,你怎麼還不去?”
那眼神似乎是要吃人一般,百衣雖是個精壯的男子可也被這紅紅的眼睛給震懾到。
“敬乾你究竟怎麼了?”
“大哥快去!”
馬敬乾聲音帶著顫抖,齒間的口水直流,他再也無法隱藏那種痛苦,大喊一聲,鼻涕眼淚順勢流下。
也許馬百衣確實被這突然看到的一面給驚嚇到,但他始終不敢相信一場風寒能讓人變成這樣。
“好,好,大哥去,聽你的!”
一面妥協著,他一面心裡想著辦法,在匆匆離了房屋後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經常街頭叩拜的那位喇嘛。
而今日也好似天定,正當他要出走拉子道去北巷尋那喇嘛時卻碰上了那日西城八角樓遇見的老者。
那老人一見到百衣慌張的神采就知道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在拉子道一把拉住百衣道:“慌里慌張,上哪裡去?”
“是你?”
“是我,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哎呀!來不及告訴你了,我要去找那個喇嘛!”
“哼,喇嘛在前兩天就被烏蛇堂的人棍棒打死,你怎麼找?”
這個訊息猶如晴天霹靂,多次敬乾病情的穩固才使得自己念頭打消,可今日那病癒發強烈,要找喇嘛神僧卻是這般。
“老先生,你胡說什麼?不行,我去看看去!”
老者當然無事人,他哪能曉得百衣心急如焚,可偏偏這老者不似這樣,他一眼就洞穿了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