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頭,元老與黃泉麾下正在殿外準備道壇看興衰,而另一頭,攝魂師正與落差幾人喝得酩酊大醉。
期間,攝魂師突然醉醺醺地問道:“落差,曾有人告訴聖座,幽冥鏢局沒有黃泉早已成了一盤散沙,且問你,他們說的是真是假!”
落差看似喝得不省人事,可他回答顯然是有認真思索的,他回道:“聖才是大能,若不然,鏢局哪有今天這般富裕!”
“聖座聽說江湖人現在說什麼鬼吞四方,人不談生?”
“唉,都是那些江湖人眼紅咱們鏢局,哪是這般說辭,聖主百年,千年,萬萬年!”
此時,雖說落差的幾句話甚得攝魂師的心,可對於外面的傳聞卻是板上釘釘的事。鏢局幾年來的變化,誰是誰非,攝魂師心裡明明白白。
他舉目四望殿中鬼差,長老個個喝得不省人事,便大笑道:“枉我費盡心思求成大道,帶領鏢局走向正規,可嘆酒囊飯袋一堂,還說什麼高流滿座,都是屁,是屁!崩完連煙氣兒都沒有!”
他說著從地上抓起一個酒罈子繼續喝,他變得更加癲狂,更加興奮,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高喊道:“這些樂工的曲子都聽膩了,給聖座換一批新的來!”
“喝…喝完這就給聖座找…找那可人的樂工去…”
落差不勝酒力,說完就倒下了,攝魂師笑道:“沒用的東西們,當年鏢局雖小,可個個都是英雄!”
他悔,他怨,悔的是,直到今天鏢局雖已成大勢,可仍舊看不到期望的快樂。怨的是,哪怕西域跺一跺腳便有萬千鬼卒征程的場面不復存在。
殿外,元老掛幡作法,忽覺一口悶氣直堵心頭,他急忙將壇上卦印揭開,頓時大吃一驚,只見盅裡的銅錢皆成了粉碎。
繼而他念動法咒,四周火盆忽明忽暗,望向通天殿一角,竟有一道黑氣與黃氣纏繞。
他連忙動用了八分力氣,祭出銅錢劍,那劍立閃光芒。
黃泉驚得從椅上坐起,看向劍過之處。
只見,那兩團煙氣交匯同時,劍只戳入了三分便被牢牢鎖住半空。
突然,劍身迸發兩道陰陽氣波衝了出來,與那兩團煙波凝聚在了一起。
大概僵持了一刻鐘的時間,元老趕緊取刀抹了公雞脖子,取了雞血畫了張符咒,隱隱念動符咒時,那把銅錢劍的劍身法力更加強勁,勢有大敗黑黃二氣的氣象。
正當眾人看得緊張時,只見元老桌前的兜米罐突然裂開,火光霎時將道壇炸得粉碎,從中而出的黑黃兩道氣波直衝天際。
氣波到了上空慢慢暈開,直把整個天空印得黑黃一片,遮天蔽日。
霎時,元老的銅錢劍也被震得粉碎,他一口血噴湧而出,吃力地叫道:“兇!大凶!”
這兩聲剛剛念罷,便昏厥在當場。
壇外眾人圍了上去將元老扶了下來,黃泉關心地走到身旁將茶水送進元老口中,元老才慢慢醒來。
他面色蒼白,無一點血色,睜眼看著黃泉道:“老漢盡力了!”
黃泉見作法出了這麼大的動靜,心下便知定是不祥徵兆,他有些失落地問道:“是不是…”
元老輕輕閉上了眼,點了一下頭。
而後的幾天裡,黃泉縱使屬下三番上門勸說上殿,他也閉門不出。
只是幾天的時間,兩鬢的青絲成了白髮。
這天,元老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兄弟們都開始有了新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