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量表現出不在意,雙眼忽而閃過的貪婪,令人可懼,令人可怕。
敬乾再度說明道:“馬大,凡事都有利害,而害大過利!我們腳跟都還沒站穩,有些東西恐怕擁有的太早不是件好事!”
那尊佛頭始終成了惦念,可敬乾的話不是沒有道理。
這個江湖中,沒有足夠的力量難以翻身,更沒有能耐去擁有一切。
上天恩賜馬軍佔有了兩樣,一是碰到了羅桑,二是得到了神功。
在天巔塔的一戰,所有人清楚,輕而易舉連敗兩大判官絕不是什麼大道至誠,而是馬軍這個非同尋常的江湖新流所擁有的絕對殺伐是江湖難得一遇的浩劫。
剛出了峽谷不久,江湖便有傳聞,一群神秘的刀客闖入天巔機要,而從此刻開始,西域再無天巔之塔。
絕美的異土自始至終充斥著一種莫名的敵意,每走過一座小鎮的時候,那裡的人總會刻意躲避這幾個帶刀的陌生客人。
大約一個月後,沙塵才消停了。四月天柔和了很多,但大漠依舊一望無際。
西域這顆大漠中的明珠隨時都因一場新來的江湖恩仇捲入風暴,而幽冥鏢局先行落敗早已註定西域再也沒有當初的江湖味。
他們經過地每條街道,偶爾還有一些年長的人還在堅持著古老的規矩。
馬軍覺得好奇,既然幽冥鏢局天巔之塔已經成了往事,可為何還有人要遵守古老的幽冥規矩?並且這裡的木炭價錢高的出奇,有人甚至倒賣爐灶也要堅持。
他走過一處雜器攤,那個老人看起來有五十來歲的樣子,門前掛著一爐火盆,火燒的正旺。
“老人家,惡魔已經不在了,你們可以永享太平,不用守這繁瑣的拜火規矩了!”,馬軍操著不太熟練的西域話勸說道。
那老人不屑地看看馬軍,什麼也不說就回了屋。不過一會兒,他就抬出一籮筐的乾糧惡狠狠甩在馬軍面前道:“儘管拿去吃,以後就沒有了!”
老人反常的行為令馬軍有些不悅,可見他衣不遮體的肩胛骨上的泥垢,他頓時有些心軟,他問道:“我們不是來要吃的,我們是生意人!”
“太平?哈哈哈哈,年輕人不要說笑了,鏢局沒了你跟我說太平?你知道他們每年都會將飯食錢兩送到這裡,你看,這些白花花的饃饃,以後就沒得吃了!”,老人說話間還不忘在火盆裡夾些木炭。
他在夾木炭的同時不斷地嘆氣,他的眼神裡充滿了彷徨。
見老人一直在堅持,馬軍便不好再說什麼,只能帶著疑問悄悄離開。
這裡的姑娘大大咧咧,在幾人經過的同時,她們卻安靜了好多,徐元感慨道:“從前,可不是這樣!”
黃昏來得晚,一整天的時間分外長,他們幾人隨便找了家客棧住了下來。
聽說那家的老闆是個中原人,見幾人來了客棧,待客小兒便親切地迎接上去問道:“客官樓上請,價錢收籠子房的價!”
“籠子房?”,幾個人從沒聽說過客棧還有籠子房,徐元解釋道:“籠子房就跟咱們那兒的地字號差不多,最多就是湊合著住一晚上!”
聽徐元這麼一解釋,看來這家客棧的老闆還不算是個欺客的主。
剛上完酒水,待客小二打了個哈欠便下了樓,馬軍跟隨下去,在櫃檯上又要了幾罈美酒,順便問道:“小哥,天山怎麼走?”
“天山?”,那小二一聽,立馬慌了神,左右探探腦袋見無人在身旁,便神秘兮兮說道:“那裡去不得,沒有錢撈,白白送命可不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