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滿酒樓,正洋溢著濃情歡笑,閣樓時不時傳來兩聲笑,原來是西城遠文會會長與連柳會的會長同在酒樓。
桌上的菜餚別樣新鮮,有涼拌的牛肉加上西湖牛肉羹,滿閣樓都是香味兒。
“真是幾個愣頭青,怕是還沒吃過虧,在江湖上混該收就得收,該放才能放!”
朱遠文舀了滿滿一勺湯,加了一些蔥花,連同碗裡的牛肉全都盡吞了,身邊的跟班看的那叫一個眼饞肚餓。
“朱四爺還是有遠見,就這一行動,怕是又要被斬狼寺盯上了,咱們連柳會可要仰仗朱四爺您的幫襯吶!”
朱遠文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這連柳會總算是要低一頭了。
他笑了笑,將一湯勺肉羹一分為二送入柳世清半碗,說道:“江湖講究人情,我朱四從來都是義字當頭,只要是認我作兄弟,那自然少不了一碗羹!”
“四爺那是那是!”,柳世清正要託碗喝下時,朱遠文卻板下了臉色,將湯匙氣呼呼地丟在羹碗中。
就是這麼一丟,那酒樓上下足有二三十的年輕人便衝了上了,人手一把朴刀。
這場面霎時嚇得柳世清丟了碗,左右一看自己帶的兩名得力助手皆都與他翻了臉,他這才清楚今天這是被人擺了一道鴻門宴。
如今斬狼寺殺了石師傅的威風,這赫連歌一走,一直求安穩的遠文會便坐上了大頭,勢力之大怎能是連柳兄弟會可相比的。
眼見著朱四翻臉不認人,他只好將心中的怒火壓制住,說道:“四爺,咱們兄弟十幾年了,從羅桑到鐵戰,什麼時候不是為了求個穩,怎麼今天倒與我動上了?”
柳世清的話,朱四瞧都沒瞧上,噗嗤一冷笑,將碗輕輕放在桌子上笑道:“老弟多慮了!我只是想與你好好吃頓飯,不料想我這手下們深得我憐愛,嚇壞了兄弟!”
說罷,他托起蓋碗茶颳了刮,大手一揮對身旁助手說道:“別大驚小怪,傷了和氣可不好!”
見手下一一退下,柳世清才算穩當了,拾起筷子試探性地夾了一塊牛肉。同時他心裡嘀咕著,這朱四偏偏這個時候在春滿酒樓擺下盛宴,恐怕並不只是吃頓飯。
而這樣的意圖早被朱遠文看透,便問道:“老弟是嫌我舀的湯不好喝嗎?擱在桌上都快涼了,涼了可就不好辦了,牛肉羹就是吃個即興!”
一嘴肉還沒放到嘴裡,柳世清連忙放下筷子,端起碗就將碗裡的牛肉羹吃個精光,並稱讚道:“四爺點的菜真是合我口,今兒算是佔了大便宜了!”
看著柳世清低頭的樣子,朱遠文越看越是歡喜,可就在此時,朱遠文忽然將身旁助手與酒樓裡的侍者請開。
空蕩蕩的雅庭只剩下二人。
朱遠文將一把槍掏出擺在桌面上,隨後兩手撫在桌邊悄聲問道:“如果曲登那個死老鬼想吃掉我,你連柳會是站在哪邊兒?”
難吃的宴席最重頭的戲碼朱四總算是搬出來了,可曲登那老傢伙雖然與朱四有過節,可也與連柳兄弟會有恩情吶,如果不是曲登,柳世清怎麼可能收到訊息從茶馬撤到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