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巍巴頓大山,山後全是荊棘灌木叢,過去的時光全成了泡影。
追兵徑直往這邊趕來,五十多個身手矯健的年輕人衝在前頭愣是被那十幾個人給嚇得不敢傾前。
徐元嚷嚷著從隊伍中走出來,抽出隨身彎刀出手就捅死了一個年輕人,接著他把沾著血的刀往另一人身上一抹大怒道:“人血是衝動,人血是鼓舞,沒有士氣的幫派從來就沒見過人血!”
哪裡是因為見了血的衝動,幾個年輕人瞬時被眼前這個瘦弱而斯文的半仙兒嚇得說不出話來。
“還瞪著我幹嘛?我們人多,上啊!”
極其冰冷的眼神裡,眾人再也感受不到馬軍在時的溫和,即便是剛才敬乾的事有幾個人心知肚明,卻再也不敢說出什麼來,有的只是將所有的憤恨轉移到護院裡的那群人,反正不管期望有多渺小,他們寧可一死也希望能換回頭領再來光明主事。
護院裡,邢叔庸的出現,大大影響了護院裡江湖人的抵抗心切,不論他們有多難說服。可槍交明晃晃的挑起的一張“鏢”字幡號還沒有人不認得,那正是幽冥鏢局的生死令。
讓馬軍意外的是,先前被他視為懦弱的門派掌舵這個時候的表現完全超乎了想象。
邢開不服氣地從地上趁機撿起了斧頭,誓要拿下馬軍,七爺此時看在眼中卻絲毫沒有阻攔的意思,破鏡子抱在懷中,像極了一條落魄的狗,與之前囂張跋扈的樣子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正當邢開暗裡使出斧子那一刻,邢叔庸一腳踢起手中槍頭,直刺步前,棍力逃脫撞飛了數步。眾目睽睽之下,他惱羞成怒,眼裡再也沒有了父子情,將那斧子舉起就往邢叔庸砍來。
馬軍與元僧道雙雙受了重傷,而邢父也沒有做任何防備。但見那邢開一聲大吼,把斧子舉過頭頂騰空一躍朝邢叔庸頭頂劈了下來。
畢竟是父子,難料結局,但遺憾的是,要不是喬英幹忍痛出手在先,恐怕邢叔庸命歸了黃泉。
顧不得所有,邢叔庸抽身一腳端了過去踹中了邢開腹部,痛得雙膝跪地。而自個兒又將喬英幹扶起,幾乎同時,飛向半空裡的斷臂也落進了火湯裡。
眼見如此殘酷的一幕,眾人紛紛都將退縮的本意重新拾起,將幾人圍在了院子中央。
為救邢叔庸,喬英乾斷去一臂,此時也昏厥了。
七爺痛苦著將銅鏡再度撿起放進了懷中,嘴角有些抽搐道:“規矩壞了!壞了!幽冥使,你騙了我!”
等到這時,七爺才將事實吐露出來。邢叔庸把生死令從地上撿起展開道:“諸位可看看!這是我從後堂裡翻出來的,那幾個保子給我滾出來!”
一聲喝罷,四個白麵模樣的人從角落裡,拖著一張黑色鑲紅的袍子走了出來。
邢叔庸繼續指著那幾人說道:“身為武林人士,偷雞摸狗的事是江湖人乾的出來的嗎?說!七爺叫你們做了什麼?”
在場的人全都懵圈了,幽冥鏢局,臭名昭著!怎麼會跟七爺有關係,就連馬軍也萬分感到意外。
其中一個保子吞吞吐吐了半天,眼睛不停瞅向七爺,邢叔庸一聲怒吼,他嚇得打了一個哆嗦,立馬跪地叫道:“七爺…七爺…不是七爺!”
因為七爺的震懾,那幾個保子始終不敢多說一句與七爺有染的話,而此時七爺倒冷靜淡定了許多,將頭邁向了院外,不說一句話。
鏢局生死令的出現,加上七爺貼身保子的萎縮行徑,足讓場中人瞠目,他們萬不敢相信,迫切需求一個真實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