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來,徐先生,快上堂來!”
馬軍得意地將徐元催促道,忽而敬乾臉上的滋味都被草上飛撞見,為免尿不到一個壺裡去的人有一個輕鬆的氛圍,草上飛率先稱讚道:“莊上賢良數不勝數,我見往來不是江湖高手便是精通奇學的人才。看!敬乾叔父,徐元前輩便是大才啊!”
取悅的話在看不見暗裡的形勢中好像並沒有取得多大的效果。自從徐元進了堂後,敬乾悶聲不發,獨留馬軍尷尬地作笑。
“到底是正道先行,天雷都能引到這裡,臘月寒天的,真是罕見吶!”,草上飛說話間,兩手放在膝蓋處無措的敲打,對於莊上的內事不敢再多言論。
敬乾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驀地一個畫面跳躍在腦海裡,頓時開口道:“若非悍雷,恐怕驚醒不了世人,鐵戰為虎多事,可我見得許多人都像與他們無干!”
徐元刻意迴避的眼神裡似乎有些低了身份,敬乾話剛剛說罷,接上茬便道:“敬乾兄說的我也有所耳聞。數天前,斬狼寺下派收風,直屬寺裡高職都隨著兩萬兵馬南下!”
“南下?”,馬軍驚喜萬分,將桌子一拍道:“此刻正是個好機會,一旦斬狼寺密集調動兵馬離開主城,我們的壓力就會減少很多,這個訊息是否屬實?”
當馬軍洋溢激動時,敬乾神情默然,沒有一分的觸動,極大的反差讓草上飛不知該如何是好。好在馬軍聽到這個訊息後,並沒有關注敬乾的眼神,徐元更像是得了寵,連連示好。
欣喜過後,馬軍方才的激昂逐漸降下溫來,他躊躇著,想了半天問草上飛:“你過來的時候江湖人是否與之前有所變化?”
問題唐突,草上飛一時不知該如何應答,楞楞道:“變化?除了稍微寬鬆了些,幾乎還是和之前一樣!反而況鴻飛最近一直都沒有動靜!”
馬軍思慮再三,問道:“草上飛,你入我夥來怎麼樣?”
“晚輩正有此意,而首領先前就已經說過,磨礪還得從最艱苦的地方開始,正好我也能看清楚自己幾斤幾兩!”,說此話的同時,敬乾眼裡的歡喜掩蓋不住,徐元卻分了一分哀愁。
“好!”,馬軍爽快地應道,計從心來,立馬決議道:“放亮了招子,手腳得麻利,我們的機會來了!”
徐元正待馬軍的下文,以備好該如何接應,但這一出顯然不是個好方子,他立馬搖頭甩腦從席位上坐起來,連連擺手道:“險招不可取,頭領可要清楚,鐵戰現在的實力不是我們可取的!”
對待這樣一件大問題,縱是敬乾常與徐元不和,也不能任憑馬軍做一個昏頭的決定,徐元剛說完話,敬乾立馬叫道:“這次我贊成他!這本來就不是一個機會!”
正在草上飛還在徘徊於兩人的爭鬥時,二人卻出奇一致地反對馬軍稀裡糊塗地決定。
敬乾剛剛說罷,瞬時才想明白,馬軍看似糊塗的決定裡竟然裝下了一個套。他是有意撮合二人而故意含糊地做下一個不得不否決的提議。
徐元也頓時大驚,此時馬軍看著堂上意見統一的二人開懷大笑,連同抱起草上飛的手,幾人緊緊握一起後馬軍道:“能看到在我糊塗的時候,我的左膀右臂不會因為私己而假意相抗我就心滿意足,從此之後我們都是兄弟!都放下過去的東西,別太介懷了!”
堂上唯有草上飛像是被打在了麻筋上,稍緩過了神道:“莊上都是深明大義的英雄漢,師父果然慧眼,能識得幾位如此識大體的人!”
笑聲突然止住,三人盯著草上飛異口同聲道:“說人話!”
默契突然產生,草上飛連忙改口道:“那兄弟我也沒什麼要客氣的,要幹咱就一塊幹!”
表面的鬨鬧真的就能遮蓋從前的事嗎?徐元未必這麼想,因為敬乾的才能對他來說始終是一個謎,況且就是因為敬乾餿主意多,才導致今天活成了這般模樣。
可恨長眠的天永遠看不見這個角落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憑一腔熱血的一群年輕人們始終在堅持,在不堪的江湖裡走出一個屬於自己的正道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