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明月高懸,三人身影越拉越長,直到消失在巷尾。
新勢力的崛起,馬軍沒有意料到能發展到這種地步,更不可預料的是那處天坑,彷彿就像老天幫著鐵戰。
匆忙打點好後軍中事務後,馬軍來到了將軍府,門口的兩隻石獅子已經舊的磨光了稜角,進了內堂,撿起地上早晨離開時掉落的將令,無奈地一苦笑,反覆擦拭了一遍。
櫃子開啟了一邊,屋內行裝都整齊地疊放在桌上,忽然一聲響,房樑上被震出塵土,定了神繼續收拾時,恍然發現堆放的衣物裡那件壓了好久的衣服,那是剛來部落時候那件破了好幾個洞的麻衫。
他撿起來往身上一按,明顯已經小了很多,又疊放整齊裝在了行囊內。
身心疲憊,剛剛落座準備休息會兒時,聽到府外有人在敲門,這麼晚了,鼓點還這麼急促。
馬軍放下手裡的將印,只見一名小兵氣喘吁吁說道:“將軍,快快去救人!大頭領府上大火燒成焦炭了。”
聽到訊息馬軍一怔,怎麼回事,傍晚都還很平靜。話不多說,忙從屋內刀兵架取來一把趁手的刀匆匆趕往羅桑府。
待到時,敬乾秀才幾人已經到了好久,昏迷不醒的羅桑被煙燻得一臉黑。看到馬軍趕來,敬乾將羅桑放到馬軍背上,深情緊張大喝道:“快護送大頭領離開,天水城會合!”
來不及反應,外頭又傳來一陣槍響,將幾人圍堵在了院子內。
“羅桑作惡多端必自斃,絕不能放過!”
外面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馬軍這才意識到方才屋內聽到的一聲巨響就是這些人放的炮,趕緊把羅桑又轉交給了敬乾,縱身一躍至後牆,解下衣帶沾上水後將另一頭扔給了敬乾,敬乾立刻明白,攔腰抱起羅桑從腰間捆好帶子,馬軍使勁一拉,往身上一縛,逾牆而去。
府中敬乾幾人將大門死死得頂住,眼看外頭的人越聚越多,門縫內張望去,為首的金文勇一副悠然自得得樣子,騎在馬背看著這一切。
秀才心一橫,撿起手邊一塊木疙瘩,朝著敬乾腦袋狠狠拍下去,又喝令一旁的嵩仁和克信:“克信帶敬乾走,嵩仁立馬去我院內地窖把冬青救出來,去天水城等我!”
眼下情況十萬火急,要是不先將敬乾擊昏帶走,那今天兄弟幾個都別想有機會逃走了。
剩下秀才一人透過門縫看外邊,突然沒了動靜,慢慢探出個腦袋,抬眼一看,金文勇發著詭異地笑聲說道:“哈哈,從沒見過我們的大參謀今天像個王八一樣!”
說著,一腳踢開門,命人將秀才從肩上抓起,狠狠一腳踹在肚皮上,秀才頓時一口氣沒上來,昏倒在地上。
“平日裡人模狗樣,這麼不經打!把他抬走扔進洮河!”
真可謂是小人得失。
路過一片松樹林子,秀才只覺得腹中一陣疼痛,慢慢睜開眼時,發現自己正被捆在一張網內,三人換手抬著,索性繼續裝作昏迷,聽他們言語。
“這人死沉死沉的,還非得要扔洮河裡去,在哪不能解決啊!”
其中一個回道:“那可不行,貝勒是什麼人你們又不是不知道,這些年他在這兒當舌頭一身怨氣,對這些個人他恨不得扒皮抽筋,你就這麼荒山一扔,要是知道了,你幾條命都丟不起!”
貝勒?金文勇!秀才一聽,原來部落中的事全是這人搞得鬼,從身份看來,定是那個鐵戰的子嗣!
前些日子一場暴雨過後,洮河沿岸水漲,三人瞪大了眼珠子,一個推脫一個地說道:“誰識水性?要是下去一腳踩到波濤,還能爬上來!”
一籌莫展之時,三人決定解了網,將人從坡上滾下去。
於是,其他兩人稍稍往上一走把風,剩下那一人解網,網面剛一脫開,秀才一把便遮住那人嘴說道:“把衣服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