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是金文勇無恙,支使今天也許難道一劫,他偷偷地朝著門檻處摸過去,取出了當初與鐵戰簽訂好的契約道:“今日我終於見識了什麼叫狼子野心,好啊鐵戰,我與你再無交情可言!”
說著他雙目一閉,坐等鐵戰下手,可鐵戰此時也猶豫不決,放在半空的掌久久不能落下。
“金王,今天你不殺他,必將是個禍患!”
神機營軍政提督的話在鐵戰耳邊再次響起,反覆的小人況鴻飛最終還是成了他的心病,他不得不痛心收了掌,無奈道:“今天我放過你,莫大的人情你可要記牢了!”
片刻後,支使運足了內勁,體內的血脈逐漸恢復,他仍舊裝作傷痛無救,看了一眼鐵戰,又下腰抱住膝關節,吃力地喊道:“我已無力再與你對抗,你優柔寡斷無非是想讓我幫你牽制住況鴻飛,可我告訴你,讓我再活下去的目標只有一個,返本歸元訣!”
鐵戰瞪大了眼睛,怒拍桌子指罵道:“混賬!念在你與我的交情,我饒你這條老命,你卻得寸進尺!”
此時,功力已恢復了七八成,支使縱是佯裝,鐵戰也看得出來。仔細一想,若是這會兒再與他交手,就算是天火焚仙也不一定是他的對手,幸得方才猶豫留了一個後手,若是將臉皮撕破,所有的好處都到了況鴻飛那裡,畢竟少了一個眼睛,他就更加目中無人了。
鐵戰瞬時話鋒一轉,壓下了怒火,走到支使身前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塵,又退後兩步恭手致歉道:“要不是支使,鐵戰今後就毀在了那個叛徒手裡,今日之事就當是鐵戰錯了!”
這一席話,旁人聽的霧裡雲裡,支使倒是明白了,縱是今日他成了西北的主人,可是依舊還是沒有一個足以震撼西北的手段與威望,再次服軟無非就是怕與幽冥鏢局這個赫赫有名的殺手組織結下怨。主動示好,反而剋制住了北面的況鴻飛。
隨著鐵戰示軟,支使也便穩住了心神,可他仍然牽掛著那本返本歸元訣的下冊。
他眉頭一簇,咂舌吸了一口氣道:“那這麼說來我也沒有必要與鐵兄結下樑子了,至於生死執行令嘛…”
“好說好說!”
“我倒是挺好奇,究竟完本的歸元訣到底藏的是什麼?”
欲要生火,鐵戰一反思,又冷靜了下來。若是他真要,給他便是了,羅桑練了一生也只學得了皮毛。
他立馬裝作個神神秘秘的樣子,使了個眼色令金文勇退下,堂內只留下支使一人。
他又將門上的簾子扯嚴密,緩緩的轉過了背身,將上衣拉下。
支使一看,頓時驚得一身冷汗。
鐵戰背上坑坑窪窪地留著無數傷痕,再走近了些看,背上的琵琶骨被遮在一塊皮下若隱若現。
乖乖,沒想到鐵戰能留有這麼一手,實難想象。支使跨百年來,從無見世上竟有對自己如此兇殘之人,他準備要抬手撥開背上來看。
手還未碰到皮肉,鐵戰功力一運作,背上的琵琶骨倏地裸露了出來,只見琵琶骨上刻著一些細小的文字,讀到四句後,支使恍然想起當初格達大師打出的那種奇妙境界,正如這四句真言所述。可是由於字簡意單,文中編纂又晦澀難懂,支使有些茫然了。
他退開了兩步道:“這就是返本歸元訣的下文?”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