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註定不眠。
直到四更時分,牛頭山將軍大營外探子來報。
“十里外跛馬灘有人跡,約五十座營帳!”
扎西立馬精神頭十足,伏案拿起一塊令牌,大笑道:“這不找死嗎?只有我將灘上游的洮河支流開閘,保證他五十座營一個不剩!”
探子看著扎西興奮,卻又不得不將實情說出,他知道將軍與都尉情同手足,可大敵當前,只有勝負,又將噎在喉嚨的情報吞了下去,猶猶豫豫的王者扎西。
突然,扎西臉色一變,問道:“看清了是哪方陣營?”
因為他也清楚時局混亂,若是期間有其他勢力作亂,恐怕,將與他佈下的戰局打亂。
探子吞吞吐吐說道:“是…是羅桑部落左都尉的旗號!”
“敬乾!”,扎西大驚失色,一屁股癱坐在地上。
鳳梅正在旁邊的帳內作著花繡,一聽將軍營帳內的爭吵聲,趕忙放下活兒,起身進了將軍營。
營內,扎西和偏將軍才讓與況鴻飛派來的參謀爭吵不休。
扎西眉頭一皺,說道:“這事再容我思量,絕不能這麼草率!”
“那你可要知道,洮河支流的水壩使用可是我們總兵以六萬軍費才從三老會換來的!你這樣感情用事還怎麼與敵方交戰!”
扎西一聽氣得將身上袍子一脫:“什麼狗屁混合新軍,老子不當了!”
參謀看到氣急敗壞的扎西將軍徽扯下,譏笑到:“真是一群沒有遠見的土匪草莽,你不當?好!那你也別想總兵能夠履行承諾!”
一聽到承諾,扎西像卸了氣的球,呆呆地看著沙盤,眼角掃過營內,忽而望見了站在門口楚楚可憐的鳳梅。
心一軟,走到鳳梅面前堅定的說道:“對部落,我心已死!只要能和你在一起!”
參謀話鋒一轉,雙手一拍,手下四個著軍衣計程車兵抬上來四壇酒,他將其中一罈蓋子掀了,連罈子端起敬給扎西:“將軍請諒解!”
扎西端起酒罈,二話不說,只往口裡灌。
底下人都驚得瞪大了眼。
參謀大叫一聲:“好!扎西將軍果然豪氣干雲!”
門外的鳳梅匆忙進來,一把將酒罈子從扎西手上接下,一巴掌甩在扎西臉上:“你喝!喝死你!扎西我看錯你了!”
說著跑出營外,扎西慌忙扔了酒罈,追了出去,營內的參謀等人不屑地看著扎西,手一擺:“來來來,不管了,咱們喝!”
四更的天,漆黑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