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無關?”
山一死了,真真切切的死了。
一個活生生的人不在了,還是他親眼目睹著走掉,她怎麼就能堂而皇之的說出一句“和我無關”?
方宗本以為,自己憎恨山一已經憎恨到了恨不得他立馬就死的地步。
偏偏當山一真的走了,真的如自己所願了,他又恍然發現這樣並沒有讓自己心裡感到任何好過。
是自己逼死了山一,但害死山一的人是嬴悅。
方宗沒想過完全推卸責任,但也決然不可能擔下所有罪過。
不然所有責任都直指自己身上的話,嬴悅又該由誰來處置呢?
他詫異著,詫異又好笑著。
光禿的腦袋因為沒有頭髮在遮掩,顯得他的表情更加清楚、猙獰。
“如果不是你在他體內留了暗傷,如果不是你次次吩咐我做這做那,他能有今天這般結局,他能走地這麼潦草?”
“無關?哈!”
方宗失聲一笑,聲音沙啞又淒冷。
“你怎麼說的出口!”
雙臂連揮,勁風狂嘯,數百上千道風刃化作數十種“掌”法,層出無盡!
橫切而過、迎面重擊、流動翻轉、立掌直劈……
隔在數丈之外,方宗快速施展著山一授於自己的掌法。
拗的特別拗,順的特別順。
除了個別幾招或基礎、或威力巨大的掌法,絕大多數都是方宗曾經能夠熟練施展而出,如今竟已經生疏的不行。
山一嚴厲的身影……
山一慈祥的面容……
往日的一幕一幕不斷在方宗腦中浮現。
他性格十分糟糕,無賴、又不講理。
偏偏每次苦練他都會全程陪同在左右,末了還要說一句辛苦,再忙裡忙外的準備上一頓豐盛大餐。
方宗一直看不慣山一的行為,總想著自己一輩子都不要活成他那樣,要為自己而活。
終於……
他活出來了,活的很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