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叫文竹的小少年聞言,剛剛揚起的笑容瞬間又垮了下來。
“不太好……少爺吃了藥,早早就歇下了。午時還在擔心家裡人怎麼都還沒到,路上會不會出什麼岔子。”
美婦人一聽文竹說“不太好”,就急了,也顧不得其他,讓文竹帶路,急匆匆要趕過去看看。
文竹往乖乖趴在美婦人懷裡的薑雲瑤看了兩眼,有些好奇,但沒多問,匆匆帶著她們走到了後院角落的一個房間門外。
“少爺還在睡著,動作得輕一些。”
文竹說完,輕輕推開了臥房門。
一股子濃鬱的苦澀藥味撲麵而來,燻得薑雲瑤臉都綠了。
臥房裡靜悄悄的,美婦人抱著薑雲瑤輕輕踏入房間,苦澀的藥味更加濃鬱燻人了,彷彿連空氣都粘稠了起來。
房間裡光線不太好,外頭天色黑了下來,屋子裡沒點燈,視線可及之處有限。
薑雲瑤趴在美婦人肩頭,悄悄打量了一圈。
隻見房間裡空間不大,也沒什麼傢俱,角落裡擺著一張床,床上好似躺著一個人,看不甚清晰。
美婦人抱著薑雲瑤,輕手輕腳的朝著床幃走近,薑雲瑤也逐漸看清了床上躺著之人的眉眼。
靜靜躺著的人少年模樣,麵容俊美,鼻樑高挺,眉飛入鬢,猶如墨染。
隻是他麵色蒼白,下頜尖瘦,一雙眼睛安靜閉著,整張臉少了幾分活氣。
薑雲瑤瞪圓了眼睛,恍然明白了什麼。
怪不得在美婦人提起“衡兒”這兩個字時,原本那些不願意帶上她這個累贅的人都閉嘴了。
連老爺子都點頭應下了。
薑雲瑤何止是被帶回來當童養媳的,怕不是還為了給這個看起來就時日無多的病秧子衝喜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