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慧玲看著她那還帶著稚氣的臉,沒有說話。賣二仟塊錢血?丫頭,你開什麼玩笑!這得從你身上抽多少血?再說現在政府為了防治艾滋病和傳染病也不允許賣血的。但她沒有和柳韻雯說這些,她怕看到她失望的眼睛和走投無路的絕望。
胡慧玲想了一下,對柳韻雯說:“你先別急,我先去問下,看可有辦法。”
柳韻雯感激地連聲道謝:“謝謝,謝謝你了!”
胡慧玲叫柳韻雯坐在辦公室等她一下,她先去幫她聯絡一下,很快就會回來,說罷便走了出去。
柳韻雯感激地看著胡慧玲出去的背影。
胡慧玲走出辦公室,站在門口長長地吁了一口氣。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起了要幫柳韻雯的念頭,按說她哥哥與城管發生衝突被帶去派出所這種事是沒必要去幫的,可看到柳韻雯那可憐無助的樣子,聽了她的敘說,她動了惻隱之心。
柳韻雯現在的境況讓她想到了高中時的自已。胡慧玲出生在溪州鄉下一個貧困的農民家裡,父親身體不好,一個哥哥分家另過了,常年在外打工。家裡的農活全靠她和母親操持。在她高三那年父親病重住院,家裡那點可憐的積蓄二天就花光了,她哥哥在外面也不回,說他自己一家人在外面生活也難,只轉了一仟元回來,胡慧玲再打他電話就不接了。她沒有辦法,只好挨家去問親戚們借。
現在借錢是越有錢越好借錢,胡慧玲的家裡已是窮得叮鐺響,誰會借錢給她?結果可想而知。走遍所有的親戚也才借到二仟元錢。
那個時候胡慧玲也是喊天天不應,叫地地無門!她也想到了賣血,那個時候她也是正面臨高考的前夕。她的父親最終還是沒有看到她考上大學就走了,這也成了她一生的遺憾和痛。
所以她能理解柳韻雯現在那種無助的心情。可自己如何幫她呢?給錢她嗎?二千塊錢對她來說也不是小數,她一個月工資也就三仟多一點,再說平白無故給她錢她也一定不會要,她看得出柳韻雯內心是一個要強的女孩。
胡慧玲在外面想了好一會,一時不知怎樣才能幫到這個女孩。
她知道柳韻雯現在正滿心期望自己能夠幫到她。
思量了好一會,她覺得還是自己幫她一把,給一仟元錢給牠,剩下的叫她去找自己的老師想下辦法,相信她老師也會幫她的。但怎樣才能讓她接受呢?
如果換作另外一個人,胡慧玲或許不會管這閒事,是柳韻雯讓她看到了當年自己苦求無門相似的遭遇和影子,她理解這種無助時的境況是多麼地讓人悽苦和絕望。
她想到了一個辦法,她知道這個辦法不是很好,但眼下也唯有這個辦法才能讓柳韻雯接受自己的一點幫助。
胡慧玲走進辦公室對柳韻雯說,現在醫院是不允許賣血的,但她可以自願獻點血,那樣就會得到一點營養補足費。
柳韻雯一聽,連忙站起來就要胡慧玲帶她去獻血。現在在她心裡,只要有錢無論是賣血還是獻血她都願意。
胡慧玲帶著柳韻雯來到獻血的地方,一驗她的血,把她和幾個醫生護士都驚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