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只是步遠晴手邊這一處,藍灰色的花灣石便生了足有一個成人手臂的長度!或是五瓣盛開,或是隻生了一個小花苞,像是路邊的野花,零零星星地點綴在傷口上。
這麼多飽滿又成熟的花灣石,若是被外頭那些修士看見,定要為之瘋狂!就是付出半條命也要全數割下!
那些人,又怎麼會在乎,這些藍灰色的石狀物與潛鯨的血肉融為一體,是掩蓋猙獰傷疤的天然裝飾,割下它們就等於割走了潛鯨的一塊肉呢!?
好在她的煙囪強大如斯,誰都不能那樣傷害他!
步遠晴輕輕地撫摸花灣石,圓潤的手指又試著走過那道隱藏其中的傷疤,好像自己那樣做就能減輕他曾經的傷痛似的。
但無論是花灣石,還是石下的傷口,任煙重都覺得醜陋無比,他不願步遠晴再看,忙道:“那有什麼好瞧的?你想要的話我摘一些送你便是。”
“誰想要了!”她眸中忽然泛起淚光,嬌嗔道,“煙囪是笨蛋!”
任煙重吃了癟,只得閉嘴。
她自懷中掏出自己的花灣石道:“你說這是你的花灣石?”
“不錯。”他將那花灣石接過,“那日在溯城,我便是感應到它才碰巧尋到了你。”
“但是為什麼會跑到我這兒來呢?”她嘆氣,“說不準是我父王母后騙我呢,說什麼我出生時便已將其握於手中,其實只是開我玩笑,這只是他們在外頭隨便買來的。”
但任煙重不記得自己何時落了花灣石,畢竟誰想碰他都是要付出生命的代價。
步遠晴問:“你還受過多少傷?”
“我是個刺客,莫說執行任務,即便是平常的訓練都難免有摩擦,受的傷早已數不清了。”他答說。
她不悅地嘟嘴:“你能不做刺客了麼?好危險。”
任煙重未語,步遠晴其實也曉得不大可能,只是說說而已未要他答應。
彼時天際劃過一道光,她驚叫起來:“流星!”連忙雙手合十許願!
待她緊張地許完願,方才的話題便就此揭過不打算再提,任煙重忽然悶悶地道:“自我十幾年前受傷,我便未再行暗殺之事。”
聞言,她心裡無比甜美,望著他稜角分明的側臉,心頭暖意融融,大著膽子道:“煙囪,想要親親!”
任煙重一愣,將她望了片刻,兩人的臉都紅了,卻是一個猶豫不決一個堅持不懈!
他帶著兩分訓斥以掩飾自己的羞澀,道:“不是要看星星麼?那便好好看。”
“哦。”她有些失落,乖乖地盯著天空看了片刻,又道,“煙囪,可還是想要親親。”
她噘嘴賣萌的樣子格外犯規,令他悄悄心動。
任煙重不像裴嶼之執著於隱忍,真的想要他也會試著去爭取。若是他無法給這個女孩安穩與幸福,至少這個他能做到。
於是他俯身,在女孩粉嘟嘟的唇上親了一口,味道像蘸了一口蜜糖似的香甜。
如願以償得了吻,步遠晴反倒羞澀起來,臉紅成了熟透的蘋果色,在他懷裡亂蹭,連聲叫著“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