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像是個漫長的夢,算不上美卻也非噩夢。
陸綺懷渾渾噩噩的,將自己全權交給了裴嶼之。他無休止地對她的鮮血進行著索取,她沒力氣反抗,也不想反抗,因為她說了要給他,不能反悔。
意識愈發微弱。
就在她即將闔眼昏去時,附靠在她脖頸間的人忽然離去,她癱軟的身軀被他打橫抱起,走向榻將她輕輕放下,溫柔的動作與方才蠻橫霸道的他判若兩人。
陸綺懷仍不清醒,雙眸一直迷離地望著他,雪白的臉醉酒似的一片酡紅。女人長得本就妖嬈動人,此刻雙眸中一片煙雨濛濛,柔情得似能滴出水來,加上衣衫半敞,像是一隻性感迷人的妖精,幾個眼神便可勾魂奪魄。
裴嶼之是正常的男人,加上迷戀她那麼久,說不心動那是假的。但他的自控與隱忍的能力好得過分,即便面對這樣柔弱嫵媚的陸綺懷,他仍似苦行僧般,馬上移開了視線。
無意中,目光又落在她脖頸的傷口上。
雖然時常偷看這個女人,但他就連目光也十分規矩,絕不往她下巴以下瞧。如今被魔氣纏身,終究多了幾分情不自禁。
原本是被她的血色吸引,卻不由自主欣賞起她本身來。
陸綺懷凝脂白玉般的脖頸處,鮮紅的刀痕周圍是顏色深淺不一的血色,在她雪白無暇的肌膚反襯下了,更顯醒目,狀況自也是一片狼藉。
不知是因為對血的貪念,亦或只是對她本人的,裴嶼之整個心瞬間悸動起來,反應比看見她的臉還要強烈。
裴嶼之在心底暗罵自己無恥,忙撇過臉將她的衣襟胡亂理好,又扯來被子將她裹得嚴嚴實實,這才鬆了一口氣。
陸綺懷與半半簽了契約,自愈力也是極強的,待裴嶼之擰了條溼毛巾來,傷口已然消失。
她也睜開了半眯的眼,雖然瞧著還有些疲懶,但至少是清醒了。
裴嶼之站在三步之外,朝她遞去毛巾道:“傷口,擦擦吧。”<都不說聲謝謝就算了,還讓我自己擦,丫的一個白眼狼!”
“我......我只是怕......”裴嶼之見她翻了個白眼後又閉上了眼,看來是不想聽他解釋,也不準備自己動手了,只得走過去。
他像是要碰什麼髒東西,以指尖拈住她的衣領,拉開一點後,不僅身體往後傾,還半眯著眼,動作僵硬地擦拭那些血跡。
陸綺懷見他這嫌棄的模樣,內心更為不爽,罵道:“裴嶼之你裝什麼清純!剛才是誰抱著姑奶奶親的!?”
裴嶼之一張臉噌一下紅到耳根,當即縮到一邊道:“方才若有冒犯之處還請前輩原諒......我......我也是一時失了神智,方......方才舉止不當......絕......絕不會有下次了!”
那真誠到痛心疾首的語氣,就差沒背個荊條請罪了!
陸綺懷卻是不幹,道:“你說原諒就原諒?我有那麼隨便嗎?我告訴你,從小到大可沒人那樣啃過我的肉!”
說著她的臉也不由紅了,最後近乎嬌嗔地道,“而且,一開始我本來是想給你胳膊咬幾口的,你幹嘛要咬我脖子!?不知道這樣很......很不好嗎?”
她也不知該怎麼形容這件事,一張俏臉紅得幾乎滴血。
雖然她縱橫娛樂圈多年,但因為冷酷犀利的作風和強硬的後臺,沒人敢潛規則她,前些年忙於拍戲不說,其實心裡還想著言逐,所以也沒交男朋友。